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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道,“尔勿大贪,小小义取莫复畏。”高永乐到了济州,以搜刮贪鄙为能事。裴监、辛公正反复阻止劝谏,高永乐只是不理。二人无奈,就向高欢上书举报。高欢收到了裴、辛二人的上书,看过以后,又封了送还给高永乐。高永乐拿了上书,趾高气扬地对裴、辛二人道,“高王以我立功疆场,小小义趣何足道也!偏你两个腐儒聒噪!”高欢虽然没有处罚高永乐,倒也知道裴监、辛公正二人清廉正直,所以将二人擢升重用。高永乐在济州则更加肆无忌惮,济州的百姓无不怨声载道,恨之入骨。高永乐虽然贪婪,却是极为警觉小心。他知道自己当初害得高敖曹丧命,为世人所恨。而且高敖曹在关东汉人中享有崇高威望,他本人的部曲故吏众多,所以高永乐非常害怕有人前来报复。他府中高墙望楼,防卫森严。出入时,则是铁骑如流,前呼后拥。甚至为了防止被下毒,他每饭之前,必使人试食。这样过了一年多,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高永乐也渐渐松懈了下来,防备也不如之前那般严密。
这一日,高永乐在府中宴飨。只见高台之上,火烛如炬,亮如白昼。堂内珠帘绣帐,富丽堂皇。席上珍馐罗列,奇味纷呈。更有萧管琴瑟,轻歌曼舞,宾客们觥筹交错,乐不思归,恍若置身天上仙宫。高永乐一边举杯痛饮,一边听着宾客们如潮水般的阿谀奉承,心中得意之极。酒至半酣,高永乐忽觉内急,便起身向众宾客告罪,转往后面更衣。那时代的人的服饰多是长袍广袖,穿戴都很不方便,讲究的人家如厕时都会换一身衣服,所以更衣是如厕文雅的说法。高永乐酒已半醺,他双手扶在两个小侍女的肩上,一步三晃地往厕上而来。一路上还不忘将手伸到两个小侍女的怀中揉捏,小侍女们脸色绯红,却是不敢作声,只是任他亵弄。在他们的前面,有两名侍卫举火开路,后面还跟了两名捧衣的侍女。高永乐生活奢靡,厕上也是四壁锦幔,陈设精致。等到了地方,两名侍卫先举了火把进去,里里外外检视了一番,确定无人,这才退到外面警卫。四名侍女将高永乐拥进厕内,一名侍女点燃熏香,然后高举灯烛照明,另有两名侍女则为高永乐宽衣解带。就在这时,突然好似一阵阴风吹过,侍女手中掌的灯烛忽地熄了,厕内顿时漆黑一片。高永乐怒喝道,“你这贱婢,连灯都掌不好吗,还不快去点来!”那侍女慌慌张张地应了一声,就要转身出去点火,却不防脚下一绊,顿时摔个大马趴。她手中的灯盏也摔了出去,几点滚烫的灯油滴落在高永乐的脚上,烫得他哇哇大叫,“快来人,将这贱婢给我拖出去往死里打!”两个侍卫闻声而入,先寻到灯盏点燃,然后拖了那个侍女就走。那侍女已是吓得面无人色,只是不住地告饶,“使君饶命啊,婢子再也不敢了……”悲戚的哭喊声一路渐渐远去了。剩余三个侍女全都吓得伏拜于地,战战兢兢不敢抬头。高永乐哼了一声,“还不快服侍我更衣!”那三明侍女如蒙大赦般起身,忙为他更衣。就在这时,那灯盏突然又灭了。高永乐气得大叫,“都是死人吗?还不快去点了来!”一名侍女忙持了灯盏,出去寻火重燃。此时,厕内只剩高永乐和两名侍女。高永乐被几番耽误,此刻已经感到忍无可忍。他顾不得许多,急忙摸黑迈上茅坑。随着一股急流喷涌而出,高永乐顿时觉得一身轻松,不由舒服地**了出来。两名侍女忙为他放下锦帐,然后在一旁侍立。那高永乐刚才出了一声轻哼之后,却是半响声息全无。那两名侍女迫于淫威,只是垂首而立,哪里敢多问。再过一会儿,那名去寻火的侍女掌了灯烛回来。等厕内重现光明,三名侍女定睛再看锦帐之内,却哪里还有高永乐的身影。那三名侍女面面相觑,突然发出一声撕心扯肺般的惊呼,“不好了,使君不见了……”刺史府的属官和侍卫们闻声而至,忙举火四下搜寻,刚才还轻歌宴舞的刺史府内鸡飞狗跳,乱作一团。忙了几乎一宿,人们最后在粪坑内找到了高永乐。当大家不顾肮脏,七手八脚将这位刺史大人拉上来的时候,就见他浑身恶臭,已经气绝多时了。一州的刺史在自家的茅坑里跌死,这可谓是千古罕有的奇闻了。济州的属官们为如何该报告朝廷犯了愁,要说大家全都对这名只知道捞钱的刺史没什么好感。但是如果具实上报,这也实在太难听了,从为尊者讳的角度而言,似乎也应该掩饰一下才对。另外,事情出得蹊跷,一旦实话实说,朝廷不信,派人下来查验,则又是麻烦。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妥,大家都要承担责任。所以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遮掩过去。济州最终上报朝廷,刺史高永乐遇疾而卒。济州百姓闻听高永乐死讯,无不拍手称快。
此时在渤海高府,已经连续一年多每夜上门的高敖曹突然消失了。高府上下原本已经习惯了每夜的狗叫不再出现,当大家都惊疑不定的时候。突然一个消息传来,济州刺史高永乐卒。这天,高敖曹的墓前的石香炉内香烟缭绕,石制供桌上摆满了蔬果鸡羊等祭品。此时,离高敖曹下葬已经一年多了,巨大的坟冢上芜草青青,已经将黄土的颜色遮盖。一位身穿重孝的年轻女子,正恭敬地将供桌正中的酒爵中注满酒。然后她后退一步,大礼拜了三拜。就听她开口言道,“父亲,那奸贼守卫严密,女儿耗费许多时日,近日才觅得良机。让父亲相候经年,皆女儿之过也。”这个年轻的女子正是高蝉儿,就见她说话间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一年多不见,她脸上多几分消瘦和憔悴,但一双眸子却依然闪亮动人。她的神情少了一分青涩,多了一分冷酷,就如同一朵露水中的蔷薇,娇艳动人,却是也芒刺毕露。高蝉儿哭一会儿,止住悲声,低声又道,“父亲,女儿自小不爱读书女红,只爱练武。是您宠我任我,还教我一身本领。女儿若不能用这身武艺为您报仇,复为人乎?”她忽地抬起头,冷声道,“父亲在天之灵在上,我高蝉儿今日立誓,我若一日不能手刃元凶李天行,便一日不言婚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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