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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前面热闹,也忍不住前来一探究竟。赵翁见妻子进来,忙起身扶住她的胳膊,“你怎的也来了?”那赵妪身穿一身黑色襦裙,鹤发童颜,却是比赵翁看上去还要精神。她嗔怪地瞥了赵翁一眼,“我来看看热闹不成么?”赵翁哈哈大笑,向李辰介绍道,“这是内子。”李辰和迦罗一起向赵妪行晚辈礼。“起来吧!起来吧!”赵妪满面含笑着伸出双手虚扶二人。她先是端详了李辰几眼,不住点头。然后拉住迦罗的手,上上下下将迦罗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忍不住用秦州土话道,“子目心疼滴西个米子娃(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迦罗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大抵知道赵妪是在夸赞自己的容貌,不觉害羞地低下了头。赵妪放下迦罗的手道,“好!好!果然是一对璧人。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做些好吃的。”说罢,转身便出了房门。李辰和迦罗不禁面面相觑。只有赵翁见怪不怪地微笑道,“自从犬子去了军中,内子便是如此。只要见了年青人就如同是像见了自己的儿子一般。”李辰闻言心中一震,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世自己的父母,也是这般白发苍苍地期盼自己归来吧。李辰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一股湿热就在眼眶中打转。恰好此时小童将煎好的茶奉上,李辰借低头行礼谢茶的机会,用衣袖擦了擦眼眶,掩饰了过去。用了一会而茶,却见赵妪捧了个托盘进来,将一碗吃食和一双筷子分别放在李辰和迦罗面前。李辰和迦罗齐齐起身行礼相谢。李辰定睛再看面前的那碗吃食,却见碗里象是一种面粉做成的食物,被捣作碎块。看上去有点象自己前世吃过的凉粉。但是有与凉粉不同的是,凉粉是透明状的,而这个东西却是不透明的,看上去厚重的多。一些碎块的底部还有锅巴状的焦黑,显示这种事物是经过熬煮出来的。在食物的上面还泼了一层厚厚的红色油膏状的东西,灰色的食物和鲜红的油膏搭配在一起,看上去有几分诡异。却听赵妪在旁边道,“寒舍鄙陋,无有佳肴,此物秦州人唤作呱呱,也算是本地独有的风味,请贵客尝尝。”李辰有些犹豫地指着那红红的油膏道,“敢问这个是……”“这个是茱萸,调味之物。”赵翁解释道。赵妪见二人迟疑不敢动筷,不由用秦州土话道,“外摸麻大,香提很!(那个没问题,很香的)”到底美食对女孩子的**还是更大一些,迦罗率先捧起了那碗呱呱。她小心地用筷子夹了一小块放入口中,然后抿嘴细嚼。她的眼睛突然猛地睁地溜圆,就见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拉,一时话都不及说话。迦罗挥筷如梭,小嘴儿撑得鼓鼓的,不顾形象地只是埋头猛吃。李辰见了,也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只觉得这呱呱不知是什么做的,软糯香滑,非常好吃。而那红色的茱萸膏,则是一种辛辣的味道,二者配在一起,竟是一种难得的美味。李辰大概明白了,那时还没有辣椒,这茱萸便是提供辣味的主要调料。李辰一时间胃口大开,很快就将那碗呱呱一扫而光。李辰放下碗筷,却见迦罗还在执著地将碗底米粒大小的剩余的呱呱一一捡入口中。李辰不禁哑然失笑。李辰向二老揖手道,“多谢长者赐食,此诚难得之美味也!敢问这呱呱是何物所制啊?”赵翁还礼道,“此物名苦荞,本是补余之食。今日实在是简慢贵客了。”“苦荞?”李辰脑中灵光一闪,原来是荞麦!他前世在日本餐馆吃过荞麦面,味道依稀还记得,的确很是相近,果然是好东西啊!赵妪命小童收拾了碗筷,给李辰和迦罗换了茶,有几分得意地对二人道,“我说过好吃的吧。”李辰和迦罗再次向二老行礼称谢。
这时,门外一阵马蹄声乱响,李辰的侍卫进来禀报,走散的侍卫们已经聚齐了。李辰便起身向二老辞行。这时,却听赵妪道,“请贵客等一等。”说罢转身就去了后堂。一会儿,她取了一物在手,回来交给迦罗,“与汝颇为有缘,无以为赠,此物就算是纪念吧。”李辰和迦罗看时,那物却是一张图,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字分五色,纵横各二十九行,共八百四十一字。迦罗看了,有些莫名其妙。李辰却是似有所悟,他问赵妪道,“敢问老夫人,这可是故秦州刺史窦公夫人苏氏讳若兰所创之《璇玑图》?”“正是此物。”赵妪满意地看了李辰一眼,她轻拍迦罗的小手语重心长地道,“汝既嫁入汉家为妇,就当遵先贤教诲,谨守妇德,与夫君琴瑟和谐,白头到老。”迦罗虽不明白这《璇玑图》的故事,但也感受到赵妪的一片好心,于是郑重地向赵妪敛衽而礼。李辰欲留下些饭金,二老却是坚辞不受,李辰也只得作罢。赵翁命小童领李辰一行回到正街,李辰连连称谢,与赵翁秉礼而别。
李辰一面和迦罗并辔而行,一面轻声地向她解释《璇玑图》的故事。
前秦州刺史窦滔的夫人苏蕙,字若兰,自幼容颜秀丽,天资聪颖。她的丈夫窦滔去襄阳做官,只携新宠歌妓赵阳台前往,而将苏若兰留在家中。苏若兰忧愤哀怨,遂用五色彩锦织成《璇玑图》,托人带给窦滔。这《璇玑图》回旋婉转,无论横读、竖读、斜读、顺读、倒读皆可成诗,文思绝妙。窦滔见了《璇玑图》,深为感佩,他送走了赵阳台,派遣车马,礼迎苏若兰至襄阳。
迦罗听了李辰讲了《璇玑图》的故事,沉默了一会儿道,
“我学不来汉家女子这般兰心蕙质,贤淑恭让。若是我千辛万苦写了诗文,郎君读了无动于衷,奈何?”
李辰一时无言以对。
迦罗盯着李辰的眼睛道,
“若是郎君有的别的女人,我只会跨马挽弓将你抢回来!”
李辰顿时一阵心虚,勉强道,
“不至于此吧。”
迦罗突然勒缰驻马,将头低了下去。李辰忙也停下马来,一行人就在当街驻足。
李辰轻声问迦罗道,
“汝无事罢?”
迦罗抬起头来,美丽的蓝眼睛中已是水汽氤氲,她声音略带哽咽地道,
“今日是我此生中最快活的一天!郎君,你今后可以一直这般待我么?”
望着迦罗怜意楚楚的模样,李辰钢铁般的心顿时化作绕指柔。
李辰正要说几句话安慰迦罗,却不料突闻一声军号如晴空霹雳,接着对面的街道上涌出大队人马将去路堵住。李辰的侍卫们见势不妙,立即拔刀绰弓,将李辰和迦罗紧紧护在核心。李辰手扶刀柄,催马上前一步,将迦罗挡在身后,双眼冷冷地盯住来人。
却见对面来的人马旗号一分,层层铁骑当中拥出一面大纛,大纛下一匹高头大马,马上端坐一人。就听那人在马上高声叫道,
“可是金城郡开国公、骠骑大将军、兰州刺史李公当面?在下秦州念贤,在此恭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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