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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阶？”
老妖婆嘴边笑意莫名，她摇了摇头，最后只道出两个字：
“无知。”
话落，万顷海水倒卷而上，气势骇然如巨兽。
罗章眉心一动，丹田处金光亮起，却见一朵五重莲台冉冉升起，其上爆射出金光万丈！
五品灵基！
这一击倾尽他修炼二十年的全部累积，堪称孤注一掷！
然而海水去势无匹，不过瞬间就将金芒完全吞噬，罗章面露骇然，躲避不及被潮水一同淹没。
隐约可见一团血雾在水中晕开，刚才还挺拔如松的男人已随着他的幻兽一同泯灭于此。
强！
爆强！
翻手之间覆灭一位五阶召唤师！
孟婵心中更为谨慎，廉荣常更是抖如糠筛。
白裙女子愣愣的看着前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唯一逃生的希望就这样自指尖划走。
接下来，等着她的将是什么？
女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恰好对上老妖婆那双戏谑的眸子。
她突然面露迷茫，身体像是具不再由意识主宰的机器，按照既定的程序就这样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直到走到鸟首之上，老太婆尖锐的指甲在女子娇柔的脸蛋上缓缓划过，嘴里发出啧啧叹声。
最后，她施施然将手放在女子头顶。
下一秒......
所有人身子狠狠一抖！
他们竟看见前一秒还娇俏可人的少女瞬间化为红粉骷髅！
而枯瘦的老妇则恍若逆转了时光，年轻的容貌、窈窕的身姿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邪术！
这绝对是为九州封禁的邪术！
将裹了层皮的枯骨丢入海中，老妖婆取出一面铜镜欣赏起自己重现娇媚的面孔来。
她与身后几人并没有任何交流，但恰恰是这不经意的出手足以震慑住所有人。
孟婵的心如坠谷底，第一次晓得原来在这乱世上想要活着如此艰难。
廉荣常摸了摸自己湿了的袍子，脸上闪过一丝羞赧，好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涉海而过，几天后终于见到大陆的踪迹。
一望无尽的蔚蓝海水带给孟婵的只有深深的不安，那一日血雾溶于澄澈如蓝宝石的海面的一幕让她再无心欣赏这处美景。
此时乍见到陆地猛地松了口气，双脚似乎终于能落到实处。
廉荣常畏海，一到了海上就上吐下泻，不仅让老妖婆脾气大发挨了几顿教训，自己也瘦脱了人形，双唇发白倚靠在鸟兽一根凸起的脊骨边喘着粗气。
“这是到哪儿了啊？”
他双眼直发花，乍见到紧实的地面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挣扎着要起来不料一时没使上力，差点从鸟背上跌了下去。
若不是孟婵看不过去拉了他一把，依老妖婆那冷眼旁观的架势，估计真会看着他活活摔死。
嘴上说几人有用处，实则视他人为蝼蚁，翻手就能覆灭的玩意儿。
孟婵蹬了蹬腿，把想抱住她脚哭嚷的廉荣常踢到一边，免得把鼻涕蹭到衣服上。
“呖！”
行至一高山前，七澜锦雀降下速度在原地不停盘旋，它清鸣一声将正闭目打坐的老妖婆唤醒。
伸出枯枝一般的手，掌心一翻露出一枚金印。
往前一扣，只见迷雾瞬散，霞光弥漫间亭台楼阁坐落有致，草木芳菲春和景明。
或有容颜娇媚的女子脚踏莲花凌空而过，带来满鼻脂粉香气。
老妖婆站起身，张开双臂神情有一瞬间的轻松：
“合欢宗，终于到了！”
合欢宗！
这一瞬间，孟婵瞳孔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