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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便十分默契的结伴前行了。
前辈识趣知分寸,晚辈捧拍又恰到好处,他们两个自然相谈甚欢。
李锦自和张一别结伴同行之后,又遇到了几个行色匆匆的修士,但他们的修为,在李锦的眼里就有些不够看了。
再者说,守着这么一个会聊天,知世故的老头,李锦自然没必要再去抱其他人的臭脚了。
“张道爷,晚辈看这进山的同道,一波接着一波的,也不知狼青山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您老见多识广,提携一下晚辈,给咱讲讲呗!”
捧了大半道的臭脚,眼看就要临近主峰了,李锦赶紧把正题给抛出来。
“小子,你这连热闹是什么都不知,就跑过来凑,真有点打鼓站墙头的意思!”
张一别闻听李锦的询问,其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面带无奈地取笑道。
“唉!不怕道爷您笑话,这趟水,咱爷们也不想来,但架不住家里的女人,使了小性子,和我拌吵了几句,一气之下离了门户,我这四处寻找多时,听人说,在狼青山好似看见了内子,故而小子我,方才不远万里来此。”
一般人想从李锦嘴里听实话,却是难了。
其自打和张一别开始聊天,就刚刚盘道时,“胡吹大气”说自家是阴阳先生这一句能听,其他的当屁闻,味都不对。
“李道友,怕不是尊夫人,急着和你圆房,被你婉拒,方才离家的吧!”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李锦这谎话的逻辑编得都挺好,就是忘了他自家还是童子身。
大家都是修道之人,目光如炬,区区元阳未漏一事,如何能瞒得过去?
好在李锦脸皮够厚,其被张一别用话点了之后,直接顺杆向上爬。
“您老目光如炬,小子这点心思自然是瞒不过您,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功法传承有些限制,如今刚解,这不就迫不及待出来寻妻了么?
您老是过来人,到时候上了山,内子若真在此处,还得请道爷,从旁帮恰着美言几句。”
李锦啥时候在言语上吃过亏?
张一别这边刚点破李锦的童子身,李锦直接回敬他一句“过来人”。
张一别对此,也是无关痛痒,正一主脉本来就不禁嫁娶,再则对于脸皮“修炼”,他与李锦不分伯仲。
“说起来这狼青山中事,无非还是正邪之间的意气之争罢了。
不过这一次的起因,却是有点意思,距离此地三四百里处有一黄牛村,村中百姓善养鸡鸭。
这狼青山中啸月观上下,都是狼妖所化,虽然得了造化,入了道途,但天性使然,难改喜吃血食的毛病。
好在啸月观主银风真人,颇有分寸,其自得道以来,并未做吞吃生人之事,胸中长年修一口清气,可愈凡人重病伤痛。
这十里八乡的凡人,有个急切之时,苦求一番,只要有诚心,皆可得银风真人出手解难。
正因如此,这啸月观在狼青山周围百姓的口碑却是不错,故而黄牛村的村民,方才敢明知其观中上下均是异类的情况下,仍然常年将自家鸡鸭,大量贩卖给啸月观。
夜路走多了,难免遇见鬼,几个月前,啸月观负责下山采买的小道士,在黄牛村,村长家中贪杯喝多了,显出了原形。
直接把刚嫁过来没多久的村长儿媳,给吓流产了。
其子一是气愤,便把那小道士给扒了皮,喂了村中猪狗,等老村长返回家中时,大错已然铸成。
这村长也是舔犊情深,惊慌之下,正巧碰见了路过此地,下山积累善功的蜀山弟子,便请求他们代为和啸月观商谈,其愿意多赔鸡鸭,只求放他儿子一家一条活路。
这位老村长本意是不错,只可惜拜错了人,蜀山峨眉,立派这么多年,哪里求过异类精怪?
那几个蜀山弟子,大包大揽接下此事,随即便凭借着自身修为和法宝,将啸月观大闹了一通,打伤了银风真人,其徒子徒孙,一个没剩下,全都被杀光殆尽。
若不是银风真人的朋友接到求援传讯,及时赶到,银风真人自家和那啸月观,恐怕都保全不住。
泥人都有三分土性,更何况狼妖呢?吃了这么大的亏,银风真人又岂能善罢甘休?
再有几个有心人从旁相激,一来二去,事情便闹到如今这步田地,双方定下在本月二十四,列阵斗剑,一较高下,恩怨因果一并清算。
此时距离斗剑之期,已经不过三天了。”
张一别讲得仔细,李锦听得认真。
李锦待张一别讲完之后,沉思片刻,眼珠转了转,又问道。
“道爷,此中秘辛,你怎知这般详细?”
“唉!小老道在距离此地千里的清凉观挂单已几十载了,平时和这啸月观主也多有往来,狼青山斗剑之事,这几月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小老道适才所言,又算得上什么秘辛?”
“道爷勿怪,小子自幼便好奇心重,喜欢刨根问底。”
李锦看出这张一别被其质疑之后,脸色有些不愉,故而便不痛不痒的嬉皮笑脸,给他赔了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