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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雨雾凝结在窗户玻璃上,形成白花花的一片,听着外边如老式收音机的嘈杂声,让人想在家坐着喝一杯热咖啡。
但今天还得去上学。
上鹤玉道撑开透明雨伞,漫步在这阴沉昏昏的街道,头顶的云层就像漂浮着的岛屿,滴滴答答的雨点仿若跃下的鱼儿,如数不清。
店铺支起的棚顶流淌着雨水,店内的店员们看着这滴落的雨珠,等待着谁会是第一位光顾的客人。
街道上移动着形形色色的雨伞,上鹤玉道置身其中,此刻便营造出一份意境,难以言明的空灵之美。
等候在在十字路口,穿梭而过车辆也会刻意放慢速度,轮胎摩擦马路的声音也有些不同,夹带着一种水流的细碎声,仿佛独属于这雨天。
走过街边十字路口,顺着往前走过几百米,便是一条如同山坡般的上坡路,雨水顺着向下流淌,森色的沥青路面是薄薄的一层水幕。
向着上面走去,周围栽种的树木上的树叶朝向地面,叶尖上凝着雨点,倘若轻轻一晃,便能来上一场“强降雨”。
顶点处,站着樱井酒子。
她撑着透明雨伞,看着正向上走来的上鹤玉道,两人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交错,像是在等谁,又像只是站在这里而已。
“你在这里干什么?”上鹤玉道看着她,“我记得你上学没有这条路线才对。”
樱井酒子平淡的说:“我只是在这里等你。”
“等我?”
上鹤玉道走到最高处,看着静静伫立的樱井酒子:“难道是因为科学家贯通了次元壁?所以这个世界变得不正常起来了?”
“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樱井酒子看着接下来的下坡路段,脚下穿着的高底鞋没有被雨滴打湿的痕迹,鞋面很干净。
他们朝着坡下走去,只有伞下的两人,嘈杂的雨声,孤寂的街道,外界的一切仿佛与他们隔绝,就剩下他们两人。
“又到了该挥洒青春的季节。”她忽然说。
“是啊,这才是所谓的高中生活嘛。”上鹤玉道带有一点讽刺的意思,“不过我还是喜欢度过这样的日常。”
樱井酒子表示赞同:“这和我的想法一样,但是,我会让你输得一败涂地的,上鹤同学。”
“指的是谁先爱上对方这方面?”
上鹤玉道同样点点头,就像在讨论学术问题:“如果要这样说起来,我可是比樱井部长有着还要强烈的自信。”
“绝大多数的失败,都源于自身盲目的自信。”樱井酒子举例论证,“就像拿破仑不启用蒸汽船那样。”
上鹤玉道好奇的反问:“不是因为滑铁卢吗?”
“这只是他失败的原因之一而已,倘若他能拾起那强烈的狂妄自信,也许能和成吉思汗相提并论。”
他想起世界历史书上的那位国王,曾经用数十年时间无限扩张自己的领土,还差点吞并亚欧板块。
应该也像铁木真那样,上鹤玉道觉得。
而他所踏出征服世界的第一步,便是首先击败樱井酒子。
走进教室,结束文化祭后的日常。
后桌的源平姬趴在课桌上睡觉,课任老师基本上不敢招惹她,虽然有时候讲解错题目,会被对方犀利的指责出来。
桐生安正努力抄写着黑板上的笔记,想利用先抄写完的空闲时间,她会偷偷地去看上鹤玉道一眼。
就像偷吃了糖果一样甜蜜。
下课的时候,黑羽优纪有意地向着上鹤玉道这边靠拢,她一边和其他人闲聊,一边又将目光缓缓移向上鹤玉道的手机上。
上鹤玉道在发消息。
聊天对象是平井子,对方随手给他发来问他现在在干什么的话语,顺带要求上鹤玉道附上视频作为证据。
就像是女朋友查岗一样。
上鹤玉道也只能打开摄像头,对着教室拍摄一圈,然后立马给对方发送过去。
过了大概一分钟,平井子发来一句「千万不要骗我」的话语,对方并没有来上学,而是在办公。
也不会一直来学校,毕竟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但比起他后座趴着睡觉的家伙,这才像是繁重的工作。
而源平姬,上鹤玉道没见过她请假。
下午。
上鹤玉道拿着《羊脂球》进入活动教室,这本书是他从图书馆借阅来的,想要击败樱井酒子,首先就得追上她的脚步才行。
抽开课椅坐下去,上鹤玉道看了一眼已经在阅读的樱井酒子,然后也便沉入了阅读状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