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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个嘛,”乔羽飞悄悄捏紧了衣带末端,不自然地笑道,“偶尔体验一下生活罢了。”
不知这个理由能否使自己这身打扮合理化。
年轻的权臣微一欠身,客气道:“原来殿下向往江湖人士那种满是刀光剑影的生活,微臣思虑不周,之前竟没想到这个层面去。”
乔羽飞呆了呆,怀疑他俩的侧重点是否还保持在同一条直线上,对方显然还拘泥于千夜的身份。
“不过——”青年一副波澜不惊的口吻,“托殿下的福,臣发现宫中的守备大有问题,尤其是今晚在宫门当值的那些侍卫,判他们渎职也不为过,竟让进出宫门变得如此易如反掌,其警戒心之高真是令人惊叹。”
凡是有脑子的都能听出来平静背后的反讽之意。一言概之,佐相大人的目标已经锁定,可以想见一干侍卫的前途都称不上光明,而究其原因,冤头债主毫无疑问是她本人……或许还要加上她那个未成年的被监护人。
不怪我方太愚蠢,只怪敌人太狡猾。从积极的角度来想,这个结果大可以看作是对她偷溜技巧的一点肯定。
“只有一小部分责任在他们。”经过一番审时度势,乔羽飞放弃申诉,痛快投降,“大部分责任都该由我来承担,毕竟是我犯错在先。”
此举多少掺了点私心在里头:如果能保下这批侍卫,她以后再要偷跑心里就有底儿了。
“既然殿下这么说,那臣自然不好多做处罚。”
没等她松口气,对方平板的声调于短暂的停顿之后再次响起:“但按宫规受罚之后,这些人自当被派往他用,决不能继续留在宫中。”
小算盘被识穿的同时,乔羽飞彻底哑然:这句话之前的停顿是故意的吗?果真如此?不会吧?
“乔天宇?”她试探地唤了一声那人的名字。对方今夜的表现不大对劲,不止一次令她生出眼前此人根本只是看起来相似的另一个家伙的错觉。
“臣在。”那人低头垂目,离她起码四尺,一副进退有度知礼守矩的忠臣模样。
如此看来,却是和往常并无两样,难道是她过于敏感了?
望着那张在黑暗里有些暧昧不清的脸,一闪念间,她已经开了口:“乔天宇,如何才是倾心于某个人的表现?”
没来由地,对于这个纠缠了她若干天的问题,她想听听他的答案。
颀长的身影一震,乔羽飞暗自思忖自己问的是否有些出格了,以对方的行事风格,怕是要先跟她探究一番天女准则中那些以“不该”、“不应”、“不宜”开头的条款吧。
然而她的猜测又一次失了准头,眼前这个人似乎跟她杠上了一般,接连表现出同她预期里不一样的言行。
“倾尽所有,我也会护她平安康泰——如果真的遇上了这么一位女子的话。”
由于先前做好了被教训一通的准备,所以当这句回答入耳后,乔羽飞当下反应不及,只知道诧异地盯着几尺外的人影。
末了,神志归位,惊悸犹存,她一边暗中乍舌一边点头:“简洁有力,很实际,很直白……嗯,可以拿来参考。”
对方略微欠身:“殿下觉得满意就好。”
“啊?哦!”乔羽飞无措地应了两个毫无意义的单音节词,接着发现到问题所在,“不对!真按这么算的话,乔天宇,我岂不是当初在东垣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你了?”
一句话脱口而出,这次轮到对方化为石像。
始作俑者却没有发觉旁人的异样,兀自回顾过往种种。
“除你以外,我帮过护过的人光是集体出逃那次就是上百来号呢,龙岩那会儿也是,还有千夜也……不行,我怎么可能爱上那么多人,这个答案套在我身上说不通。再说了——”
“如果舍命保护就是喜欢对方的话,乔天宇,你也算是第一个喜欢我的人呢,毕竟最开始是你令我免于葬身狼腹啊。”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用它来发现谬论——乔羽飞是这句话的忠实执行者。经过辩证法的严密推理,她有充分的理由判定对方提供的答案与她的实际情况不符,没有任何参考意义。
至于始终保持僵直姿态的谈话对象,陷入狂热求知模式的某人显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
“殿下,”枯站在憩霞殿的宫院门外已有一盏茶时分,明知对方不会注意,青年仍是扯动唇角做出一个笑的表情,而后低声道,“时候不早。若无大事请容微臣告退。”
“啊,抱歉!辛苦了。今晚多谢你。”恍悟的女子一口气匆忙回应,约摸是往事回忆得太过深入的缘故,柔和的脸上忽然浮现出怀念的笑容,“乔天宇,仔细一想,我们从相遇到现在也有一年了啊。”
彼时她十八,他二十,一个是初入陌生时空的高中生,一个是权倾朝野的肱骨之臣,仅仅相隔两岁,中间却差了千百年的距离;到如今,她十九,他二十一,依然相差两岁,她不复最初的无知与天真,他也依然在毫不迟疑地大步前行。
不过是一年时光,她还是她,他还是他,好似一切还如那天一般。但分明又有某些地方,他俩都变了……
思绪渐渐被回忆的潮水扰乱,发话者有片刻的失神,对方似乎也被同样的情绪感染,兀自陷入了深思。
“还要再过二十七天——”
话未说完,宛如叹息般的低喃骤然断掉,乔羽飞也在一瞬间猛地抬头锁住对方!
乔天宇的第一反应是转身逃离对方的视野——有什么会比他此时的表情更能出卖他一直以来的心思?
动用了全部的自制力,他强忍下逃跑的冲动,然而他的应变能力也仅此而已,接下来要如何应对,坦承或搪塞?在处理国事方面游刃有余的年轻官员面对空前的危机,脑海中化作一团混沌,两种截然不同的解决手段正在激烈交锋。
坦承?
这条路无疑是不可行的,有资格向她吐露心意的那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他。
至于搪塞——
如此明显的马脚,到哪儿去找完美的借口?
“天都说你记性好得很,果然没错!一年前的日子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一句惊叹代表警报解除,乔天宇没有心思回顾方才的“惊险”形状,相反,他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对方对西黔国君的称呼有变。换作任何一位朝中重臣,都必然会将其当作一个令人欣喜的吉兆,然后拐弯抹角地试探一番。若是再联系一下数日以前年轻君王的苦心安排,那么,几乎可以百分百地肯定,举国上下即将迎来一位史上声望最高的王妃。
处在这般境地的独独是他。
想要苦笑,偏生笑不出来,隔了一阵,青年听到自己生硬的回答:“殿下……过誉了。”
“那个时候怎能想到现在会变成这副局面……”回忆的闸门一旦打开便很难再度阖上,最有可能成为西黔王妃的女子半真半假地抱怨,“乔天宇,刚见面那会儿我几乎是被你牵着鼻子跑呢。”
青年闻言呆立不动,良久才轻道:
“……殿下说笑了。”
“乔天宇,”随着这个名字的唤出,原本玩笑的神情转瞬褪去,看得出来,尽管说话者极力想保持轻松的口吻,到底还是没能成功,“最开始的时候,你向我保证的那件事,就当从来没有提起过吧。平安回去这种事……我现在已经不敢想了……因为是我自己决定放弃的,所以跟别人没有关系,不用太在意。”
还记得当年他们相遇的第二天,认定对方就是天女的青年曾经半跪在无措的误入者面前,许诺他日国内安定后便将她送回原本的世界,违背誓约的代价是青年自己的生命。
时隔一年,乔羽飞当然不会以为这个约定有实现的那一天,在这个时空里,没有任何人能做到这样的事,包括当日对她许诺的这个人。
不过,或许她不需要如此在意这句誓言。尽管对方从未留下过出尔反尔的前科记录,但事后仔细回想,这句话无论怎么理解都只能算作一句暂时的安抚,说话者的记性再好,大概也将这桩事遥遥抛在脑后了……
思来想去,她果然是因为回忆得太过入神才会记起如此无聊的东西。
“殿下……就这么不想留在西黔么?”
低沉的嗓音幽幽响起,在寂静的黑夜里掀起小小的涟漪,蕴含在其中的温柔关切几乎令她当场盈泪。
所以,绝对不能自怨自艾下去了。握紧双手的同时,乔羽飞暗暗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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