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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亮,连忙道:“先生请说。”

    “臣先恭喜殿下娶到安王妃。”鲁覃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却让凌昔脑子立刻浮现出整条脉络。当即眼睛就睁大几分,浅褐色的眸子含着笑意。

    跟着站了起来,夸赞道:“先生果真是个妙人,这女子上的事,还是要交给女子才是。”

    凌昔早在知道自己的太子妃是云闫欢之后,就颇有几分满意。依照他对云闫欢的了解,那个女人心里爱慕着他,脑子也很清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是个聪明人。

    和聪明人打交道,比和蠢笨的人打交道要容易的多。

    往往不需要把话说的清楚明白,那人就能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依照云闫欢的心计,和那崔静嘉交好,也定然不是什么难事。

    到时候,就可一举数得。

    “殿下说笑了,还是殿下深谋远虑。”凌昔一点就透,让鲁覃也满意起来。为人谋士,最担心的就是主子不仅仅是个蠢的,还是个听不进去意见的。

    而凌昔不仅仅不蠢,还是能够听进去这各种意见的。他根本不需要多说,只需要把这细节支出敲定就可。

    凌昔越想,越是觉得这个法子好。不用他出面,云闫欢身为他的安王妃若是做的好了,就算是他的脸面。若是做得不好,依照他的了解,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若是真的想要对一个人好,他相信云闫欢有的是法子。

    不过,距离他娶云闫欢,还有些时日。可那边却是多等一天,这风险就大上一天,早一天得到那东西,才能更快的部署下来。

    云府。

    “小姐,安王殿下来了。”初儿听到那从前院传来的消息后,就快速的把消息告诉给云闫欢。

    云闫欢正摆弄着刺绣,听到初儿的声音,手指猛地就被扎出了血,掀起眼皮,有些不敢相信道:“你说安王殿下来了?”

    初儿皱着眉,静静的从一旁拿过手帕,包裹住云闫欢受伤的手,应道:“小姐不该如此激动。”

    云闫欢任由着初儿给她把那手指裹起来,然后笑了起来:“说的也是,不过,不知安王殿下今日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初儿抿了抿唇,没应声。云闫欢也知道她的性子,自己笑了笑,然后捧起热茶轻喝了一口,眼底带着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欢喜。

    初儿瞧在眼里,轻声道:“奴婢给小姐拿点其他颜色的线来。”默默地走出了房。

    半响,云闫欢就瞧见初儿又走了进来,有些奇怪的道:“不是说拿针线吗,怎么又回来了?”

    “小姐,安王殿下说要见小姐一面。”初儿低垂着头,轻声细语的说着,低下的头,面上并不平静。

    虽然云闫欢心中欢喜,可是却也没全然失去了理智,轻轻咬着红唇,有些猜测不透到底凌昔要做些什么,她矜持的起身,道:“走吧。”

    所幸就算是在家中,她也没有穿的随便,反而很是淡雅,端庄大方。

    和初儿一起走到前院,男子温和如玉的侧颜映入眼帘。柔软的长发被盘在头顶,在阳光下如同黑玉般,有着淡淡的光泽,长眉若柳,身姿如玉树般,只是站着,就带着一股高贵优雅。

    听到脚步声,凌昔也转过头,温润一笑:“表妹。”

    云闫欢被他晃得有些挪不开眼,眼前的男子和曾经那第一次她见他的模样重合起来,那年春日,凌昔就是这般猝不及防的闯入她的心。

    她低下头,露出白皙的长颈,乌黑的秀发垂落在肩上,衬得那皮肤更为细腻,更为雪白。

    “殿下,听说您寻我?”她轻轻说着,眼睛却落在男子的衣服上。

    凌昔面色如常,轻笑道:“进屋说罢。”说着不疾不缓的走在前方,领着云闫欢就进了屋子。

    一进那屋子,云闫欢直觉就感到了不对劲,整个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下人们都不在,实在是有些诡异了些。

    却听到凌昔道:“我有些话,想单独同你说,所以特地让他们都下去了。”

    她点点头,想了想对着初儿瞥过一眼。初儿读懂云闫欢的意思,给两个人关上门,守在了门口。

    密闭的屋子里,此刻只剩下两人,云闫欢只觉得自己心跳都加快了几分,站在一边,眼神瞥到凌昔的身子根本不能动弹。

    凌昔的身子越发的靠近了,带着一股熏香的味道,云闫欢并不陌生,她听贵妃说过,凌昔最喜欢用的熏香是什么,这味道,她不知暗地里闻了多少次了。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云闫欢的呼吸都忍不住轻了些。

    男人的修长的手,摸了摸云闫欢的秀发,她身子忍不住紧绷起来,两只手在袖口底下,紧紧攥在一起。

    “听到你成为我的妻,我甚是开心。”熟悉的男声从耳畔传来。

    云闫欢忍不住低喃喊道:“殿下。”

    “嗯…?”凌昔轻轻回应一声,“不愿意抬头看我一眼?”

    云闫欢被他蛊惑得忍不住抬起头,望着男人的温柔如水般的目光,像是能够把人溺在其中一般。

    凌昔的大手轻轻上移,摸向她的脸颊,摩挲了一番,笑道:“今日来之后,到成亲前,不能再来见你一面了,闫欢,你可愿嫁给我?”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是因为这旨意,而是真的愿意嫁给我这个人吗。”

    她怎么可能不愿意嫁给他,为了嫁给他,她竭尽心力,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走到这一步,云闫欢忍不住倾吐出自己的心声:“殿下,妾身自然是愿意的。”

    “听到闫欢这么说,不知怎的,心里有些欢喜。”凌昔慢慢环抱起女子的细腰,压向自己,低下头,两个人之间只余下短短的距离。

    云闫欢的神智有些恍惚,感觉整个人都不像是自己的。她哪有有过这么孟浪,凌昔的举动无异于一把火,让她整个人都被烧的糊涂了,不知该做些什么。

    “闫欢可以帮我做些事情吗?”凌昔的声音淡淡如同清风般传来,让云闫欢的理智稍微恢复了些,喉咙咽了咽一口唾沫,问道:“殿下请说。”

    凌昔淡淡一笑:“和那靖安侯府的崔家大姑娘交好,她手里拿着对我们很重要的东西。”

    他说的是我们,明明重点不是这个,可是云闫欢却因为这个称呼而沉醉了下去:“若是殿下希望的,那闫欢定然会帮殿下完成。”

    凌昔眼底的笑意越发深了起来,骨节分明的大手摩挲着女子乌黑秀软的长发,轻轻道:“那我要好好想想怎么感谢闫欢才行了。”

    男子的脸就在面前,那红润的薄唇就在鼻翼旁,云闫欢感觉心底有什么在蛊惑着她,情不自禁的道:“殿下,可以给闫欢一个问么?只要一个吻就够了。”

    她一说完,猛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脸色一变,朝后退了几步,眼神带着些惊愕。咬着银牙,连头都不敢抬了。

    凌昔也是一愣,不过随即嘴角就扬起一抹极具深意的笑容,再次把闫欢搂到自己的身边:“闫欢可是在怪我?”

    云闫欢身子僵了僵,有些迟疑的抬起头。

    刚抬头,就看到凌昔的俊脸轻轻的压下,然后她感觉到她的唇上,一个温热的软肉贴了上来。

    眼睛徒然瞪大几分,那舌如同灵活的小蛇般,勾起她的舌,为之交缠,恍恍惚,那意识又不复清明,随着男人的动作沉浸下去。

    凌昔余光瞥见云闫欢闭上了眸子,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皇子早在合适的年纪,就有专门的宫女来教导这床上之事,他都这个年纪了,虽然对男女之事并不大热衷,不过也有需要舒缓欲望的时候。

    这个吻,能够让云闫欢沉溺,对他来说不过是极为寻常的事情罢了。

    一吻渐毕,凌昔抬起头,用手摸了摸云闫欢已经红润的唇,轻笑道:“倒是我孟浪了。”

    云闫欢忽的反应过来,脸颊猛地爬上红云,娇嫩欲滴。素白的手,不自觉捂住了那唇,挣扎开和凌昔保持了几步距离。

    凌昔也觉得做到这步已经足够,感觉若是再进一步下去,云闫欢就会产生多的想法,收回手,任由云闫欢退开。

    “闫欢,我该走了。再见面,应当就是你进门之日了。”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像是对成亲颇为期待一般。

    云闫欢仰起头,压抑着自己澎湃的心情,轻声道:“殿下……”

    ……

    凌昔走后,云闫欢还一个人待在那屋子里,初儿走进屋子,拧着眉瞧着她静静待在屋里,悄声问道:“小姐?”

    听到说话声,云闫欢黑眸晃了晃,恢复自然,望向初儿,道:“回院子吧。”

    初儿虽疑惑,可却只是担心的看了眼云闫欢,跟在云闫欢身后。

    走在回院子的路上,云闫欢淡淡的吩咐起来:“寻个机会,把靖安侯府的大姑娘,崔静嘉邀出来。”

    初儿直觉这跟刚刚凌昔给云闫欢说了什么有关,毕竟云闫欢虽然之前有了打算,却没有如此明确的表示过,只是暗暗的谋划着。

    现在如此“急功近利”,若说没有一个刺激,那定然是不合理的。

    “喏。”可是她除了应下来,却没别的法子。

    崔静嘉正画着画,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惦记了去。

    她只想着会被那三房惦记,哪里会想到整个事情绕着绕着居然到了凌昔身上,最后到了云闫欢的身上。

    她方结束了这画作,一副全靠她想象力完成的画。

    画中,站着一个农夫,坐在山脚处,而一旁则是全部被毁坏掉的庄家,青黄一片。崔静嘉在那农夫的表情上琢磨了许久,最后才画了个悲痛甚至有些绝望的神情。

    这幅画,在最近画的画里算是难得满意的了。她盯着画看了许久,把自觉不足的地方又给补了补,这才把画摊放在一旁。

    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能够被张老选中的时间越来越紧迫了。

    崔静嘉呼出一口浊气,又看了看那画,暂且不再想了下去。难得歇息下,脑海里又浮现出楚弈言的模样。

    之前说要给他做些东西,论绣花什么的,她又不擅长,若是不是自己亲手做的,又实在是想不到该做些什么。

    左思右想后,崔静嘉最后还是决定绣一个小钱兜给楚弈言。不需要太多复杂的技巧,只要多练习的话,倒也不会有送不出手的情况。

    “芸儿,你去给我拿一些针线来。”从书房出来,看到芸儿端来热茶,崔静嘉轻声喊道。

    芸儿把那茶水放在桌上,有些好奇的问道:“小姐,您要拿针线绣东西?”

    崔静嘉瞥了一眼她,大方的笑了起来:“怎么?不可?”

    芸儿摇摇头,十分惊诧的道:“平日里没见过小姐做过女红,奴婢还以为小姐不会呢。原来小姐对女红也那么擅长。”

    崔静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神色一凝。这辈子,她都忘了,她根本就没跟宁氏提过要学女红的事情,而宁氏也因为她平素把时间安排的太紧,这事情也没给她提。

    只能随口打了个谎话,笑道:“只是学着做罢了,你先去拿来吧。”

    芸儿不疑有它,回过身,没过半盏茶的时间,就把针线和绣布给拿了过来。崔静嘉摸了摸那丝滑的绣布,回来之后,她就再没摸过这东西,现在也只不过是实验一番。

    等找到那感觉之后,再选好样子和布子给楚弈言做那小钱兜。

    左手拿着绣布,右手拿着针,崔静嘉缓缓的跟着记忆摸索起来。绣出来的东西虽然不能算好,不过,倒也能够看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崔静嘉这才放松笑道:“看来,我天赋还不错。”

    芸儿也是知道绣活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有的女儿家早早的就会那绣活,然后把自己绣好的花样送到绣庄,卖上点钱。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崔静嘉手中的,道:“小姐这真的是第一次绣?”一般来说,这第一次再怎么好,也会被戳到手,可是瞧着崔静嘉手中的东西,还有没有被戳到的手,实在是让人震惊。

    崔静嘉吐了吐小舌,眼底闪过一丝心虚。这还是托了上辈子的福,笑眯眯的点点头。

    芸儿又找到了自家小姐的特别之处,小姐果然是厉害,不论什么东西到了她手里,都比寻常人要做的好。让人只能生生的看呆了。

    崔静嘉找到那感觉之后,特地让芸儿去寻了些深色的布子,而且特地要求要那精致些,丝滑些的衣布。楚弈言平日里穿的都是些深色的衣服,钱袋子也定然要讲究的。

    想了想,崔静嘉决定给楚弈言绣上一个竹子。男子一般很少有佩戴花的,大都是松竹,相比起来,还是竹子要简单一些。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到崔静嘉听到云闫欢邀请她去云府做客。那潜藏在心底深处的不稳定感,又被挖了出来。

    之前就曾经提到过,这回来后,崔静嘉看到后最为紧张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云闫欢。

    这辈子,她已经避开了云闫欢,可是却没料到,云闫欢会主动邀请她。依照崔静嘉对云闫欢的了解,定然是有什么事情,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来找她。

    为什么?因为楚弈言吗?

    传来的邀请自然不仅仅是对崔静嘉的,整个靖安侯府的姑娘都被邀请去了,不过却特地强调了崔静嘉,显然是在说明,崔静嘉是云闫欢看重的人。

    赵氏也纳闷,平日里可没有听过云闫欢和崔静嘉有什么来往。能想到的最多就是那快四年前那见面,还有就是拉拢楚弈言的事情。

    云闫欢现在身份不同往日,又特地邀请,自然不能再轻易的拒了。崔静嘉和赵氏一个想法,这不能拒绝,那就像是以前那般,硬着头皮上了。

    只有去了,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题外话------

    就是风骚!就是渣男,看我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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