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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瞳孔持续放大。
徐有树的脑袋顿时像是被锤子闷了一下,有些发懵,他急忙拿出手机给谭谈发了消息。没过一分钟,谭谈就飞速的跑进了重症监护室,手里拿着手电筒对患者进行瞳孔对光测试,跟徐有树说得一模一样。
谭谈脸色沉下来:“应该是大脑中动脉外侧持续出血,脑血管造影还没有出结果,可等不了那么久了,现在应该是出血持续扩大,让患者已经丧失了基本意识,再晚几分钟,我怕患者……”
徐有树焦急起来:“我们现在去叫李晓军主治,要不要给季教授打电话?不是要通知手术室?”
谭谈立马给李晓军打了电话,结果电话又没有人接。
他看了一眼徐有树:“电话没有人接!”
徐有树慌了,有了上次的事情,他现在心里都有了些阴影。
谭谈双手摩挲在一起,立马做了决定:“你在这看着患者,另外通知患者先把病危通知书下达了,让患者签字,我这边去叫李晓军主治。”
说完两人分头行动。
只是谭谈到了医生休息室才发现,李晓军的白大褂扔在床铺上,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康俊刚好跟着护士巡完房回来,打了个哈欠,一抬头就瞧见谭谈从医生休息室冲了出来,不由得问道:“谭师兄,你怎么了?”
谭谈看向康俊,问道:“你见到李晓军主治了没有?”
康俊想了想:“好像两个小时前,李医生开车走了。”
“走了?”谭谈一愣,“去哪了?”
康俊摇了摇头:“不知道。”
谭谈拿出手机,手都有些抖,再次给李晓军拨打了电话,电话还是没有人接,他翻出了季晗的电话,要打给季晗,康俊急忙制止了他:“谭师兄,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越过二线直接找三线医生,这是违规的。”
谭谈听着康俊的话,竟然也有了几分犹豫,他自己没事,但是徐有树好不容易经过江黎的求情留下来,这次再出什么问题,他可能就真的会……
谭谈急忙跑回了重症监护室,还没进来,就被刘蓉的儿子拦住了。
对方已经知道了母亲病危的事情,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上。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眼球里都布满血丝,整个人胡子拉碴的。
他一把拉住了住院医谭谈:“医生,我母亲她怎么样了?不是说病危了吗!医生呢?主治医生怎么还没有来!!!”
谭谈有些不知所措:“主治,主治医生,还……还没有找到!”
“什么?!”男人的声音顿时尖锐起来,“主治医生怎么没有找到,我,我母亲已经快要不行了,你们,你们医院是干什么吃的!晚上没有值班医生嘛!”
谭谈不敢去看家属的眼睛,对方的眼睛像是一颗钉子,将他牢牢给钉死。
重症监护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护士李小美跑了出来:“谭医生,8床患者心跳停了,徐医生在做CPR!李晓军主治怎么还没有来呀!”
刘蓉三十岁的儿子王小军,听着护士的话,整个人顿时一哆嗦,重重地跌坐在了椅子上,他视线高高的抬起,看着头顶上苍白的墙壁,压抑着哭声:“我妈,我妈她……不行了……”
王小军浑身抖得很厉害,整个人心里像是掀起了万丈飓风的怒涛。
几个护士推着除颤仪匆匆跑进来重症监护室,江黎因为晚上在医院查相关手术的资料,今天没有走,就住在休息室,听着护士说重症监护室有患者病危,急忙跑了进来。
谭谈正做完除颤,病人心电仪上,显示还是一条直线。
江黎立马推搡开病床前的护士,手肘打直,给病人做起了心外按压,大声呵斥着:“别围在这里,让空气流通,现在给二线医生打电话!手术室开放通道,联系三线医生随时准备手术!”
谭谈立马给季晗打了电话,接到电话后,季晗询问了病人情况,立马往医院里赶,同时打给了手术中心,准备随时手术。
…………
重症病房里,随时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黎跟季晗已经轮流做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心脏复苏,可心电仪里还是一条直线。
季晗看着满头大汗的江黎,喘息着叹了口气,他恶狠狠的看向了人群里眼神闪躲的李晓军,走过去一把揪起李晓军的衣领大吼起来:“我走的时候跟没跟你说过,要时刻观察病人的生命状态!”
李晓军脸色苍白,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这么寸,自己只是离开了两个小时,患者就出现了问题,原本以为只是大脑中动脉外侧做活检的时候出血,属于正常现象,怎么也没想到……
病床上,江黎还在重复做着CPR,她气喘吁吁的说道:“别放弃,病人的脑部肿瘤恶性程度不是很高,如果只是做活检的时候,大脑中动脉外侧有出血,情况不会严重到这种地步!让病人家属进来,询问一下老人平时最关心惦念什么东西和人,让儿子试图喊一下自己妈妈,患者听觉应该还没有最后丧失!”
重症室的门一打开,男人的哭声立马冲了上来,儿子王小军跌倒在床头,眼泪止不住的流。
季晗立马说道:“你母亲平常有没有惦念的东西,最好是声音,播放出来让你母亲听听,看看能不能唤醒你母亲!”
王小军慌张中立马掏出了手机:“我妈平时最放不下的就是孙子。”
王小军拨打了媳妇的电话,让儿子叫奶奶。
电话里,王小军的媳妇诱导着才会说话的儿子:“宝贝,你说……奶奶我爱你……”
江黎手上做CPR的动作仍没有停,手机里传来孩子咿呀学语稚嫩的声音。
“奶……奶,我……爱……你。”
病床前,围着患者的医护人员都死死盯着心电仪。
心电仪上仍是一条直线,刺耳的警报声,让所有人心里都不禁一沉。
季晗看了眼手表,已经抢救了一个小时,他叹了口气,刚要宣布死亡时间,忽然,一声心电仪恢复窦性心律的跳动音符声,传了过来,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无波的深湖里,刹那间掀起了滔天巨浪,随后这巨浪响彻在每个人的心头,越发急促起来。
“叮,叮,叮,叮……”
心电仪上的直线波,缓缓的开始出现了波峰……
这波峰代表着希望。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王小军猛地扑在了母亲的怀里,彻底大哭起来:“妈,妈……”
季晗看着满头大汗的江黎,立马让人拉开家属,准备推入手术间。
他隔着人群,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江黎,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没有说一句话,却仿佛有千言万语。
凌晨四点,手术室的灯灭了。
季晗一身疲倦的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走廊上的江黎。他拿了两瓶水,走过去,挨着江黎坐了下来,递给她一瓶。
“手术很成功,切除了脑子里的胶质瘤,但病人大脑中动脉外侧出血,要想起死回生,还要挺过三关。”
江黎知道他说过的三关是什么。
刘蓉已经挺过了第一关,就是在重症监护室里的一幕。
第二关,是水肿关,脑水肿会有三到七天的高峰期。
第三关,就是术后的炎症关。
她的手因为长时间做心外按压,现在拧瓶盖还有些手抖,她靠在椅子上,望着头顶上的白炽灯。
“我当时见到王小军扑在床前喊妈妈,脑子里全都是我妈妈的影子,如果七年前她没有去世,现在应该跟王小军的母亲一样的年纪,但他比我幸运,因为他还有妈妈。所以我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帮王小军留住他的妈妈……”
季晗低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对不起阿黎,七年前我不该听咱妈的话,对你隐瞒她的病情……”
“我说过了季晗,那不是你的错。”
江黎抿了抿嘴,挤出个笑容:“好啦,你应该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关于李晓军以及谭谈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