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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刘宝生还在苦抄剑谱之际,印广虚找到昀仁礼再次提起了帮东月抑制混沌之法,可昀仁礼依旧遥头叹气。
“倘若东月体内的混沌已得以平复她已变回以前的东月,师父还要将她困在海影塔吗?”
“若是混沌已经平复也不会对人间造成危害,自然是不用再困住她。”昀仁礼说道:“可连梨月都无法做到之事,恐怕……”
印广虚追问:“以师父之见,如何才能算得不会对人间造成危害?”
“自然是不会做出害人之事,亦不会丧失神志。”
印广虚闻言便跪在堂下:“师父,徒儿有一事相告。”
昀仁礼已猜到三分:“东月醒了?”
“东月已经离开海影塔,她此时看来已与常人无异,也并不记得在玄灵道宗所行之事。”他抬起头来“师父,徒儿有一想法。何不将东月收入门中教她习法,既可随时觉察异样,又可保她周全。若是她自己能掌控混沌,将其为己所用,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这么说来,你已经知道东月在何处了。”
“知道,只是未能确保她不会被五宗关押或是除去之前,绝不会透露她的行踪。”
昀仁礼叹口气:“你起来吧,待我见过东月之后再做定夺,是将她收为弟子还是送回凤山。”
印广虚终于松了口气:“我暂且让她躲了起来。”
“带路。”
二人从正殿出来,刚行至平日里弟子们自发练剑的敬师台便听见吵闹声。印广虚心下觉得定又是东月闯祸了,走上前一看,原是涟阿正在戏弄那些学艺不精的弟子们,而东月却在一旁拍手叫好。
“都不好好练剑聚在一起吵闹什么!”
“掌门。”弟子们纷纷低头作揖,一个个灰头土脸身上都带了伤。
昀仁礼环视一遍:“都去梳洗整理吧。”
“是,掌门。”
涟阿游到昀仁礼眼前,撇了撇嘴:“昀仁礼,你教出来的弟子可都不怎么样嘛,千都灵如今竟也没落成了这副模样。”
“画画的。”东月跑过去挨着他,却又忽然红了脸。
昀仁礼看着东月,露出笑:“东月,你可还认得我?”
东月上下打量他一番:“不认得,谁呀?”
“昀仁礼。”
东月瞪大了双眼,欢喜地攀上昀仁礼的身:“没人理,你怎么都变得这么老了呀,那时候你还跟我差不多一般高呢。”
“哈哈,岁月不饶人呐。”
“没人理,你怎么会在这里呀,冤大头和融光师父呢?”
昀仁礼拍了拍东月后背:“说来话长,师父他已故去多年,我现在是千都灵的掌门,也是广虚的师父。”
东月看了看印广虚:“我也要当千都灵弟子。”
“好,不过你得先过入门式,随后才能拜师。”昀仁礼又对涟阿说道:“海神,有劳了。”
印广虚正欲要说什么,涟阿便已然摇身一变化作浓雾蔓延了整个千都灵,前不见山门,后不见殿堂。
东月皱着眉头撅起嘴,挪着小步靠向印广虚:“这雾怎么回事,让人浑身不舒服。”
印广虚面露担忧:“师父,这……”
昀仁礼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东月,若你能从雾中走出去我便收你为弟子,届时你便是广虚的师妹了。”
她转动眼珠子四下观察着:“可我怎么走出去,什么都看不见。”
“诚逐心中所念,心欲往何处,你便往何处。别怕,广虚会陪着你。”他话音刚落便没了踪迹,只剩这茫茫浓雾。
东月见印广虚正看着自己,便朝他身后躲了躲,红着脸小声嘟囔:“你看我做什么。”
“你躲什么。”
她做了个鬼脸便自己朝前走去。
“你识不识路啊。”印广虚追上前去。
听闻敬师台骚乱,吵了一日剑谱的刘宝生赖着了无玉非要去打听,七嘴八舌也没听个明白来,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刘宝生撇撇嘴:“又是那条死鱼精,还不如抄剑谱呢。”
“敬师台出事了!”他刚起了离开的念头,便从敬师台那地方急冲冲跑来一名弟子大声喊道:“快去敬师台,有魔物捉了四师叔,掌门已将它困住。”
“魔物?!千都灵戒备森严且有障界,魔物怎会进来。”了无玉兀自说道,拔腿便跑了过去。
刘宝生眼中一亮,也跟着跑了过去。这千都灵修炼之地从来都是平心静气,难得能凑个热闹,自然怎能少了他刘宝生:“哎师叔你等等我啊。”
未到敬师台便先见雾障冲天。昀仁礼立于殿前石阶之上面有不安,虽说他并未在东月身上察觉出混沌之气,可雾障之内却数数难说,他不免还是有些提心吊胆。
“师父。”了无玉走到昀仁礼跟前:“这是怎么回事?”
“先看看。”
“是。”
千都灵的弟子陆续闻讯而来,将敬师台环环为主,摆起了随时迎战的架势却又都不敢靠前。连知琴阁的烟长老都带了人前来,抱琴站定摆起了千音阵。昀仁礼侧目看了看,也并未制止。
“掌门师兄,广虚与魔物都在这雾障之内不如以千音七飄阵先困住它。”
“不可!再等等看。”
左丘文引忽然冒出来,凑上前闻了闻:“嗯,这东西一股海腥味。”
昀仁礼瞪了他一眼,便不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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