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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障依旧不减散去,却忽而动荡起来,时聚时散。又过了半柱香的时辰,雾障忽然从中裂开,继而散去,只剩了印广虚与东月站在敬师台上。
“东月?!”刘宝生喜出望外,扔下还未抄完的剑谱便欢腾地跑了过去,抓住东月的手臂蹦跶起来:“你真的是东月?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东月也跟着他相互抓着手臂在敬师台上跳得二人转起了圈:“宝生,宝生!我也想去找你可是画画的不让我出房门。”
“他凭什么不让你出门来见我,太过分了。哎不对。”刘宝生停下来指着印广虚:“你在他房里?你怎么会在他房里?”
东月不知为何竟心虚起来,眼睛四处乱瞟脚下小心往后退了退:“我、我也不知。”她迅速转身跑上台阶抱住昀仁礼:“我走出来了,你得说话算数收我做徒弟。”
在场的弟子见此情景立刻窃窃私语起来,连刘宝生也看得楞了眼,走到印广虚身边撞了撞他:“她什么时候与掌门混得这么熟了?”
印广虚侧目看了看他,迈步走到台阶前:“师父。”后便对昀仁礼点了点头。
昀仁礼一面将东月往外推,一面佯装咳嗽化解尴尬:“好了好了,我昀仁礼说话算数,你既已过了入门式,便是我千都灵的弟子。”
“掌门师兄,不是说魔物抓了广虚被困于雾障之中吗?”
“哎呀。”昀仁礼寻思着一个不会让人起疑的说法:“什么魔物,那都是弟子们以讹传讹,广虚是我吩咐留在雾障之中的。”
烟含沙看向印广虚,那书生便低头行礼以表回应。
东月学着他那模样抱拳行礼,对昀仁礼大声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她这话却惹得昀仁礼发笑起来:“择日我们便行拜师典,都散了吧。”
“咦,我的剑谱呢?让让,让让。”
印广虚悄悄伸脚将刘宝生扔在地上的剑谱踩于脚下,用衣摆将它藏了起来,瞥见刘宝生躬身四处寻找,不由得勾起嘴角。
拜师典过后,东月便也住进了一代弟子居所百栖涧,与印广虚临门而居。她心有欢喜,却又忽然扭捏起来,不如当初疯癫无规矩,也不敢再轻易往印广虚身上攀。似乎一夜间,她便学会了男女授受不亲这些繁文缛节。
“东月,你起了没有?”印广虚敲了敲她的房门:“该修习了。”
东月翻个身,将被子捂住头继续睡。
“怎了,她还未起?”门外传来了无玉的声音:“我先去小竹林准备,你们好了便过来。”
“是,师兄。”印广虚敲得越发用力,不曾想竟将门敲出一条缝来:“你睡觉怎都不挂好门栓。”他推门走进去,却见东月还在蒙头大睡,便也不由得走到床前,却又觉得不妥只好背过身去:“快起来了,你都错过了早膳还想连午膳也睡过去不成。”
“我困~”
“困也得起,不然我可掀你被子了。”他微微侧目又立刻收回来。
东月裹着被子坐起身,蓬头垢面得实在是不雅观得很:“我可不可以去不修习啊。”
“不可以!”
“可以可以。”
“我可真要掀你被子了。”
东月这才磨磨唧唧掀开被子伸手去了床脚的衣衫开始穿:“你怎能随便进我寝房。”
“你还说。”印广虚一时激动转过身来,随后又背过去:“你就寝千万记得挂好门栓,这样别人也就进不来了。”
她穿好鞋袜站起身:“修习要修什么啊?”
“我们拜师剑宣阁自然是修习剑术,待月圆时慧脉贯通,便能更好的学术法了。”印广虚愣了愣,随后笑道:“今日正好便是月圆夜。”
“我穿好衣服了,走吧。”话音刚落,她便打了个哈欠。
“贯通慧脉后便可开始修习法术,此时神鸟自现,你们就能习得回羽。神鸟由各自灵极而生,因此每人都会不同。习得回羽便可开始修习琴鸟逐月。”了无玉在盘腿而坐的几人间来回走动:“琴鸟逐月分两段,一段式脚下生烟行如疾风,二段式幻羽成翅凌越天际。”
还未入夜,了无玉便带着此次新入门的四人来到凤鸣台上等待月圆之时。
刘宝生举起手:“三师叔,月圆之时我们都能贯通慧脉吗?这要是没有贯通又改怎么办?”
“你这可难到我了,千都灵还从未有过弟子无法再首次月圆贯通慧脉的。”
“那我可就放心了。”
涟阿嫌他丢人,便在他头上甩了一尾巴。
“你再打我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蠢蛋,你给妾身闭嘴。”
“回羽也有五重,第一重乃风鸟,可快速出击扰乱敌人阵脚并夺取敌人平衡之感,而风鸟剑剑身轻薄柔韧可随意弯曲从出其不意的地方攻击敌人;第二重乃玄鸟,将敌人包围并且束缚起来,并能瞬间将束缚的敌人挤压致死或是使其飞起然后摔落于地,玄鸟剑厚重剑身巨大能轻易砸碎石块;这第三重为青鸟,第四重为鸿鸟,而第五重则为雪鸟。你们习得一二重之后我再详解这后面三重。”
刘宝生听得目瞪口呆:“怎么这么麻烦……要学到什么时候啊……”
了无玉笑道:“五重神鸟术各有不同,其又可与五种神鸟剑错搭使用,再与琴剑合一便更是诸多变化。听起来是有些复杂,可循序渐进逐一学会,便也就不觉得了。”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月已探头,你们放缓气息将真气汇聚于灵极。”
印广虚四下左右看了看,问道:“师兄,怎么不见秋姑娘?她的伤势还未好?”
“秋师叔在三水长老那里疗养,今日便不来了。”
眉儿看了看印广虚,又看了看东月,这才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