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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高红萍又一次惨遭家庭暴力,这次是她第几回遭到丈夫冯志刚的毒打,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此次在她的身体和心灵上所受到的严重伤害,以及在她的心里埋下的深深憎恨是永远也忘不掉。
事情的起因说起来也太微不足道了。可就是这个微不足道,再加上前面发生的一件小事,而成为她遭受伤害的导火线。下午三点半,高红萍下了早班,打扫完机床、洗净手脸之后,就到更衣室里除去沾满了油污的工作衣裤和鞋子,换上白色衬衫和一条粉红色的长裙,套上一双黑色的半高跟皮鞋,然后走出车间门,推上自行车步行至厂大门外后,就跨上车子,心情十分轻松地往家中骑去。大约半小时光景,离家还不足十分钟路的时候,“高红萍、高红萍”。一个男高音发出的呼叫之声溉入了她的耳洞。她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马路牙边站着一个相貌堂堂,身材高大的男子,满脸堆笑地在向她招手。高红萍顿觉此人似曾相识,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那儿见过。于是他紧蹬几步到了那人的跟前,跨下车,站在路边,望着他疑惑地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是啊,可不就是在叫你,这方园一百米以内难道还有第二个高红萍吗?”
“是的,我是高红萍,可你是谁呀?”
“啊!你不认识我哪,真是贵人多忘事。”
“你……,你……,好像很面熟,可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你了。”
“再看看,仔细瞧瞧,想想我是谁。”
高红萍出神地望了他好一会儿后,很是无奈地摆摆头说:“对不起,想不起来,你到底是那一位。”
“哎,不折磨你了,我是你中学的同班同学刘永滨呀。”
“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刘永滨,不错是刘永滨。可是你在学校的时候没这么高呀,长的瘦瘦小小的,活象是个小猴子,一看到你就会感觉到人类的进化一定是那里岀了问题,或是猴类管理不严,让你跑出来了。”
“啊,你太损、太损了,简直就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快别提这个词了,我那时的外号就叫猴子。全班同学几乎没人叫我的大名,开口闭囗地都是叫猴子,弄的我好沒面子地,害的我背着这个包衭很多年,一直到十八九岁时我才窜个子,最后长成了现在这样。”
“哦,到那么大还长个子呀,难怪我沒认岀你来呢,我明白了,当年的小猴子成精了,变成了现在的大猩猩了是吗?”
“怎么,就不兴我后长,沒听说过‘男长三十慢悠悠,女长二十就回头’吗。沒想到你还是那么尖刻,说话还那么损,不过你好像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光彩夺目,勾人魂魄,这是在城乡集合部,假如是在闹市区,恐怕会引起交通阻塞了。”
“哈哈,有你这么夸人的吗,就我这个样还交通阻塞哪,那每天要阻多少次,还让不让人活哪?我变了,老了,儿子都十二岁了,脸上的皱纹就像一条条小河沟似的一道又一道。”
“那里,那里,你那来的皱纹呀!你的脸就象这条路一样平坦、整洁。你还是当年的校花,让我想入非非地大美女。”
“你怎么这样说,我们初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想想都已经快二十年了吧?何来的想入非非呢?”
“你忘哪,我在当兵的第三年给你写过两封求爱信呀,难道你没收到吗?总不会石沉大海了吧?”
“收到了,可那时侯我都已经结过婚了呀,你早干嘛去哪?尽放些马后炮,而且还都是没有炸药的哑炮,现在提这个事,不是很没趣吗?”
“哎!年轻时我们不懂爱情,尽管我那些时候头脑中整天都是你的影子,可我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向你表白,直到当兵的第三年,我才鼓起勇气给你去信,可是……哎!!”刘永滨无限感慨地说出了这段话。
“亏你还是个当兵的,放炮都不会掌握时机,若是让你去上前线可就完了,仗都打完了你才把炮架好,那岂不是尽等着吃肯败仗吗。”高红萍说着说放肆地大笑。
刘永滨被她这么一感染,也会心地笑的咔咔响。
无巧不成书,就在此时,冯民刚不知从那个方向突然地冒了出来,站在了他们二人的跟前,表情极不自然地看看自己的老婆,又望望这个陌生的男人。他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但又没有开口。
高红萍发现了他,赶忙伸出了手臂,态度异常尴尬地介绍说:“志刚,这位是我的中学同学刘永滨,我们有近二十年未见了,今天碰巧在这里不期而遇。”说完她又转向刘永滨说道:“这位是我的爱人冯志刚。”
“哦,冯兄你好,我和你爱人自从学校毕业后就没有见到过了,今天在这里偶然相遇,想起了同学时代很多有趣的事就多聊了几句。”说完伸出右手做出了很友好的姿态。
“哦,是吗?老同学相遇真是千载难逢的喜事,没关系,你们接着聊,接着聊,我不打扰你们。”说完他递上左手握了一下刘永滨的手。然后转身便走。刚走两步他又回头对高红萍说道:“红萍,我晚上有事,就不回来吃晚饭了。”
“哦,你可不要再喝酒了。”
“知道,知道。”
冯志刚走后,高红萍又和刘永滨闲聊了几句后就告辞回家了。晚上,客厅里,高红萍将弄好的饭菜摆放在桌上,与老婆婆和儿子一起吃罢了饭后,又和儿子玩了一会儿。那祖孙二人就到他们两个住的房间一个看电视,一个写作业去了。
高红萍独自一个人收拾完碗筷,就走到自己的房间里,闲来无事地打开电视机边看边等着丈夫的归来,时间跳过了几个小时之后,冯志刚还没有回来,而高红萍似有点困倦了,她便起身准备到厨房洗濑后就寝,可当她刚刚站起,十时二十分左右,人回来了,但是却带着一身的酒气,摇摇摆摆地推开了房门,并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望着高红萍一言不发。高红萍见状,也是气不过地问道:“你怎么又喝那么多酒呀?不是答应我不喝酒的吗,你说话不算数,还有没有涵养。”
“就许你找情人,不许我喝酒呀!”
“你胡说八道什么?那里来的情人?”
“白天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我不是给你介绍哪,那是我二十年未见过面的中学同学刘永滨呀。”
“哼!二十年未见,你蒙谁呀,看你们两人那个亲热劲,那象是二十年未见过的同学,分明是几天未见的情人吧。还有你和你那个该死的师兄不规不矩的,怕是想旧情复燃吧。”
“你信口雌黄,无中生有。那有你这样的男人,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我啥时不规不矩哪,你少给我栽赃。”
“你还抵赖,给我带了绿帽子,还说我无中生有。”
“什么绿帽子,我光明正大,行的正,坐的直,你自己无理取闹,借酒发疯,自己拾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扣,还在这里污蔑我,简直不可理喻。”
“看来我不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马三爷有几只眼睛,还不可理喻,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理喻。”说完他高举双手,顺势而下,对高红萍的脸上左右开功地甩出了两记重重的耳光。
高红萍被打的眼冒出金星,晕头转向地差一点摔倒在地。她勉强支起身体,含着热泪,直勾勾地盯着他,怒不可遏地冲他吼道:“你无事生非,不由分辩又来打我,我和你拼了,”说到做到,她疯也似地一头撞上他的前胸,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和他撕扯起来。
冯志刚紧紧地抓住高红萍的双臂是左摆右揺。可怜的高红萍怎敌得过人高马大、满身横肉,且有着巨大力气,如野兽般地丈夫。只两下子高红萍就被那野兽狠狠地甩倒在地板上。
高红萍躺在地上还没有来急爬起,野兽就借着酒劲,叉开双腿一下子骑在了她的身上,兽性大发,挥起大而有力的双拳,轮翻而下,在她的脑后、肩膀和后臂上一顿乱捶。
惨兮兮、苦透透的高红萍躺在地上,委屈和憎恨使她痛不欲生。她紧闭双眼,张大嘴巴,此时的她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了,只是一个劲地喘着粗气。可就是这样她还是顽强地一不喊叫、二不求饶。不喊叫是她怕喊叫声惊醒了那屋的儿子和老太太,她不愿意让他们看到如此惨景,不想给儿子幼小的心灵留下创伤;不求饶是她清楚地知道,这个野兽若酒喝多了打起人来是不依不饶,被打者越是求饶他越是打的凶、打的久。
稍许,野兽站起身,脱下长裤,抽出皮带,又从床底下拿出不知什么时候放在那儿的一根麻绳,动作利索地将高红萍的双臂扭到身后,象捆猪蹄似的将她的双手捆在了一起,然后他兽性不减地举起皮带,如雨点般地朝她的身体上猛抽,一边抽一边嘴里还狠狠地说:“我让你找情人,我让你给我戴绿帽子。”
长裙被打坏了,她露出了洁白地双腿;上衣被抽开了,她显出了光滑的玉臂。一会儿洁白不再洁白;光滑也不再光滑了。一块块红印、一条条血丝明显地爬上了她身体。酷刑之下,可叹、可怜、可悲的一个虽已不是花蓉月貌、妩媚动人的绝色佳人,但也面如桃花,形如细柳的美丽少妇,深深地落入野兽的魔爪,被摧残的遍体鳞伤。不知过了多久,野兽是打累了,还是酒性使然,他停下了手,站直了身,踉跄着倒跟几步,靠到床边,仰面倒在了床上呼呼地睡着了。
高红萍艰难地翻过身躯,含着热泪,咬紧牙关,忍着巨痛,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身体,慢慢地、慢慢地靠在了衣柜上。她睁开眼,望着那头象没事人一样鼾睡的野兽,她的眼睛里嗖嗖地射出了万道凶光,恨不得一剪刀刺穿他的胸膛,只可惜她的双手还被捆绑着,既使双手沒有被绑,恐怕给她一把剪刀,她也没力气杀死他了。她想自杀,一头撞上墙壁,结束着痛苦的人生,无奈她连做这个动作的劲也失去了。她恨!她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心太软,最终忍不住答应了这头野兽多次死皮赖脸地追求和胁迫,从而投入了他的怀抱,做了他的妻子;她悔!她悔不该在她前几次惨遭他的毒打之后,他千般谦、万般求地请她原谅,她都沒坚持立场,最终谅解了他,没有和他分手。她思来想去,后悔莫及,不尽自问:“我有什么错?我为何这么悲?我错就错在我没有任何过错;我悲就悲在我不知悲从何来。野兽你为什么这么恶毒?对我下此狠手,我那一点对不起你,要被你这么凶狠地折磨?”窗外的月光忽闪忽闪地照着大地,就好像月宫娘娘也是可怜她,而为她痛惜;夜里的凉风一阵一阵地拍打着房门,就如是风神公主也在同情她,而给她抚慰。单衣薄衫,又被打破了难以遮体的高红萍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感到又痛又冷。她的肌肤在流血,她的身体在打颤,她背上和腿上的血痕仍没有完全凝固,那巨痛仍然丝丝地刺激着她,而她心上的恨更使她气冲云宵。她就这样痛苦不堪地靠在那里等着天明。
太阳悄悄地爬上了山坡,乌云渐渐地消去了综影。那头令人发指的野兽也不知觉地醒了,酒劲自然随之过去。他习惯地摸摸身旁,感觉到没有妻子的身体。于是他揉揉眼,翻身坐起,猛然间发现仍贴着衣柜的高红萍弯卷着身躯,紧闭双目一动不动地靠在那里,身上和腿上全是血印。他惊呆了,这是怎么哪?怎么会这么惨呢?他环视四周,看到房门关的好好的,屋内只有他和她两人。难道是我,是我昨夜酒后失态对她使用了家庭暴力?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他醒悟到自己发酒疯了,意识到又一次对她犯下了滔下大罪。恢复了人的意识的野兽慌了手脚,他赶快过去解开高红萍背后的绳锁,双腿一跪,声音有些颤颤抖抖地说道:“红萍,红萍,我昨夜喝多了又打你了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那酒精作怪。我错了,我有罪,我罪责难逃,罪该万死,请你原谅我,我不是人,是畜生,你千万千万别记我的仇,原谅我、原谅我好吗?”
高红萍根本就不理会他的道歉,只是从牙缝里轻轻地挤出了一句话:“我痛、我冷,我四肢麻木,请求你把我抱到床上。”
“好好,我抱你上床,你盖上被子休息休息。他边说边弯腰将高红萍抱上了床。”
平躺在床上的高红萍盖上了被子,这才感到稍微缓合了些。
冯志刚又跪在床边地上道歉说:“红萍,实在对不起,我糊涂,我昏了头,我不该喝那么多酒,昨晚为什么会打你,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总之我浑蛋透顶。请你务必看在我们多年的夫妻情份上;看在我们共同的儿子面上;看在我是在头脑不清醒的状况下对你采取的暴力,最后一次原谅我好吗?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高红萍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她双目紧闭,疼痛和伤心使她眉头紧锁,冯志刚说了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先让我看看你究竟伤的有多重,我带你到医院瞧瞧好吗?”说着冯志刚就伸出手掀高红萍的被子。
“滚!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行行,我走,我走,你歇着、歇着,中午我做好了饭菜给你送来。”说完他知趣地退出了房间。
早晨,冯志刚的母亲和儿子询问高红萍为啥不起来吃饭、上班。他都用高红萍今天补休不上班而将奶孙俩哄骗走了。
中饭时分,冯志刚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送来给高红萍吃。可是她全然不领情,一口都没有动,仍静静地躺在床上。
晚饭时分,冯志刚又将饭菜端进来,并心疼地劝她多少吃一点。他此时的心疼令人厌恶。高红萍还是不理会他,并侧过身,恨恨地望着这个与昨晚判若两人地野兽。
那奶孙俩先后到房间里来问高红萍是怎么啦?她都是以有些不舒服,不想吃饭,只想睡觉为由回复他们,且是背对着他们,因而将事情给敷衍了。直到晚九点过后,冯志刚又回到房间,高红萍才愤愤地冲他说道:“冯志刚你听着,我不会再原谅你了,我们离婚,请你放过我,我不能再和你生活在一起了,再和你继续过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亡就是你说不定哪一天酒后失重将我打死;你死就是我被打后气愤之极,一剪刀将你刺杀而亡。那样我们的儿子将失去双亲;他就会成为孤儿,小小的年纪将受到沉重的打击,幼稚的心灵又将背上永远摸不去的阴影。所以无论你这次怎么道歉、求情我都不会再原谅你了,就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另外,我最后一次麻烦你,明天到我单位,随便编个理由为我请半个月的假,我先回娘家养十几天的伤,然后我们就把手续办了。还有我娘家你千万别去,我父母和弟弟知道后定不会饶了你,尤其是我弟弟,很可能会在气急败坏之下找几个人把你打个半死。对儿子和妈妈什么也不要说,就告诉他们我回娘家歇长假。”
冯志刚听后嘟着嘴做出无奈之举。稍候他仍不死心地问道:“你决定哪?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并且我也保证了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就不能再考虑考虑吗?原凉我最后这一次吗,我从此以后戒酒,不喝酒我就不会糊涂,不糊涂我就不会发病,就不可能再打你了,请你相信我行吗?”
“你禽兽不如,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我,你的道歉和保证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狗走千里改不了恶习,而你连狗都不如。而且你还小肚鸡肠,见我和别的男人说话你就醋性大发,我又不是生活在无人世界里,我有我的工作,既要工作就不可能不接触男性,可我一接触男性你就说我给你戴绿帽子,那我以后还做不做人哪?你如此没有涵养、没有风度,还要老婆干什么呢,不如分开为好。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就请你看在我为你生了个儿子的分上饶了我,解放我吧。我实在承受不了你每次莫名其妙的指责和毒打了。我是人,是女人,是血肉之躯,我打不过你,又怎么能够再忍受你如狼似虎地折磨呢?”
“这么说,一点机会也不给我了吗,那怕是最后一次呢?我给你写下保证书行不行呢?”
“不行,我给过你无数次的机会了,你打过我多少回哪?酒醒后是又道歉、又求情的,我再也不吃你这一套了,保证书又有什么用呢,江山易攺,本性难移,再说你的保证书又不起法律效果,写与不写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要是坚决不同意离婚呢?”
“那我就起诉你,连同你对我的虐待一并告上法庭,让法律来判定我们分手。那样你连同意的权力也沒有了,可能还得负刑事责任。”
“看来是一点回弦的余地也没了。”
“是的,我希望你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饱受的皮肉之苦和心灵的折磨,就不要再让我在担惊受怕中苦苦地煎熬了。”
“那么好吧,我自作自受,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行吧,我成全你,谁让我不懂得珍惜呢。”冯志刚嘴上是这么说,而心里却另打主意,他想到先把高红萍稳住,等她回娘家住上几日,将身上的伤养的差不多时再去乞求她原凉,然后把她接回来继续过日子,这叫缓兵之计,不信你不就犯。
冯志刚打着如意算盘,而高红萍却立了一定之规,二人各怀心思地于第二天上午分开了,高红萍回到了娘家。时间定格在一九九七年的五月下旬。
.......
是年八月份的天气,对于地处长江中下游的南滨市来说,大多数时日都是烈日炎炎、赤热难熬的。经过了两个多月的身体调养和心情调理,高红萍逐渐走出了被野兽欺负和身心受到严重伤害的阴影。她如释重负地电话约请了两位最最要好的闺蜜。一位是因为长期不孕,而受不了公婆的讥讽、丈夫的歧视;于三年前就愤然离异的何丽;一位是由于高不成、低不就,结果遗误青春,至今尚未嫁人的老姑娘齐春艳。三个单身女人嘻嘻哈哈地来到了一座位于西关区最繁华热闹的中心广场的东南侧,装潢的非常考究的兴雅居大酒店。打算在这里痛痛快快地大吃大喝一通,发泄一番,以解心中的怨气不满。
高红萍,芳龄三十有七,身材高桃,细眉如弯月,眼大似灯闪,高鼻梁、樱桃口,一笑两个深深的酒窝楚楚动人,极为讨喜。她不胖不瘦,身材丰满、双腿秀长,不难看出青春妙龄时一准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儿。说她倾国倾城也许有点过,但走在路上一定会引得众目视之,且回头率极高,并抛下丰富的想像。然而红颜薄命,时下的她由于生活的磨难,脸上过早地显出了细纹。再加上不知是哭多了,还是本来视力就弱,无奈地配带上了眼睛,披肩长发也微微泛黄。一个具有模特般魔鬼身材的她十分可惜地失去了美丽的风采。众目已不再视之,回头率恐怕也降了许多。
她性格温顺,含畜害羞,不善与人交往,并特爱面子,凡是忍字当先,这恐怕也是导致她生活不幸的主要原因。
何丽,比高红萍年长一岁,可身高却比她矮了许多,体形瘦小,相貌一般,但不失秀气。可能是因为没有生养的原因,除脸蛋与年岁还算相仿以外,身体各部位都好似一个中学生。
不过她的性格却和高红萍有着很大的差异,刚烈好强,爱说、爱笑,爱打抱不平,尽管矮小,但再大块头之人若和她吵闹,她都不甘示弱。是完完全全的男子汉个性。
齐春艳,刚过三十五岁,身高、体态都居于二位姐姐之间,相貌道也不错,家境很好,她饱鼻子饱脸饱嘴唇,脸蛋红红圆圆,皮肤细嫩光滑,秀发乌黑,一看就知道生活条件上佳。她今天特意打扮得很时尚,配带了一个透明耀光的彩色发卡,加上尚未婚嫁,因此姑娘般的美艳依然令人羡慕。
她温和随意,与事无争,有点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做事马马虎虎,从不见有认真的时候。对于个人问题,终生大事她也是心不在焉,不真不假的。故而处了几个对象最终都因为她的不专一,不尽心而告吹。所以至今她仍然待字闺中。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然而这三人的戏唱得却十分的可笑、滑稽,耐人寻味,似喜非喜,似悲非悲,戏不成戏,且还沒有一个观众。
这三个穿着良好,相貌不同、身材差异,也都没带男伴的小姐妹兴高采烈地来到了酒店,还定了一个包间,并点了七八个菜,要了一瓶白酒。何丽还特地拿出了一包好香烟。看情形她们是准备在此好好地放肆一次,大吃大醉一回。
包间的装潢高极豪华,有墙裙、壁纸装饰四周,有吊灯、壁灯照明,并配有空调,还在显眼处挂了一幅山水壁画。一张大圆桌边上摆放着十把舒适的海绵椅子,桌子中心放置一只红色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把鲜花,一圈的玻璃杯中插着五颜六色的彩纸。进得门来就感觉到有一股清香扑鼻,令人消魂。这是聚餐的场所;这是交心的幽房;这是多少酒囊饭袋们尽情狂欢的乐屋;也是无数能人知士功成名就的喜庆雅室。
三女士走到桌边,退去了多余的椅子,然后各占一方而坐,六目环视,最后交会到了一起,顿时放荡不羁地开怀大笑。直笑得眉飞色舞;直笑到眼闪泪花,真笑的都快笑不出来了。何丽才强忍住兴奋地说道:“今晚我们里外里来个痛快,平日里都是那些男人们在外面吃呀喝地花开酒地,而我们女人就只有守着厨房,围着小屋转悠地份,今天我们也做一回‘男人’。”
“说得对,说得好,这就是我今天请你们二位来的目的。奶奶的,那种日子我过够了,过傻了,再也受不了了,今天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要扬眉吐气一次,一排心中之怨气,二庆苦难之终结;三抖女子之威风。”高红萍也心花怒放地连粗话都带出来了。
“讲的好,讲的太好了,我舍命陪君子,小妹我今天也豁出去了,与两位姐姐一起痛快痛快。”齐春艳立即随大流地附和道。
一会儿,服务小姐小姐小姐小姐小姐端菜进来,即随口问道:“还有客人来吗?”
“没有了,就我们三位。”高红萍志高气昂地说。
小姐目光诧异地望望她们三人,显然露出了不理解的神情。
何丽见状,有点生气地说:“怎么哪,就兴男人们到这里举杯交盏,我们女人就不能来此开心一回吗?”
“是呀,少见多怪。”齐春艳也没好气地说道。
“不是,不是,我没这个意思,请原谅、原谅,对不起,对不起。”小姐赶快解释道歉说。说完低头转身而出。
很快菜上齐了,何时便对着服务小姐小姐小姐小姐小姐吩咐道:“小姐,我们不叫请不要进来打扰我们行吗?谢谢!”
小姐点头应承,随后顺手将门带上退了出去。这时候这十几个平方的小包间就成了三姐妹的“极乐世界”了。
“倒酒,倒酒我们先来个爽的,一起耒喝它一杯。”何丽大姐大似地在三人的被子里斟满了白酒。
“好好,干干。”高、齐二人异口同声地答应道。
三人起立,酒对红唇,扬脖喝了个干净。
一杯酒下肚后,高红萍激动起来,她红着脸慢慢坐下,然后拿起身旁的挎包,从里面抽出了离婚证书,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说道:“你们看,我解放了,我终于自由了,我和那个可怕的魔鬼彻底拜拜了,今天我是太兴奋,太激动了,我终于挣脱魔爪,重见光明,再也不忍气呑声,吃苦受难,我十余年的苦难生活一去不复返了。”
何丽接过小绿本子,略感惊讶,随后她又无限感慨地说:“终于想通啦,红萍呀红萍,让姐说你什么好呢?早就劝你离开他,不要再对那个土匪恶棍抱有幻想,可你就是不听,结果多受了多少罪,但是你总算是醒悟了,现在醒悟还为时不晚,姐还是为你高兴。按理说劝和不劝散,可你那个婚姻生活是人过的吗、他不是人,他根本就不懂得善待女人,爱护老婆,维护好自已的家庭,你这样的生活岂有不散之理。”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红姐呀红姐,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长痛不如短痛,几年前我就劝你这么做,可你不听劝,你总是想叫虎不吃人、狗不吃尿,其结果把自已弄是伤痕累累,何苦来哉,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呀。”齐春艳也深表同情地说。
高红萍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了,她看着这二位知根知底、知冷知热、知心知肺的好姐妹,感情的闸门再也关不上了,泪水串串而下。
何丽触景生情,她连想到自己的不幸,情趣使然,眼睛也湿润了。
齐春艳虽然没有婚嫁,也就谈不上婚姻的幸与不幸,但在感情的问题上她也是酸酸的,人过三十了依然是孤身独影。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也不免伤痛。所以双眼自然而然地也模糊了。
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此话不虚,三个小姐妹都陷入到痛苦之中,泪水在此时已然就不值钱了。
沉默、三人都沉默了,‘此时无声胜有声’。这三个失去了,或者说根本还没有得到爱的女人刚才还津津有味、欢欢喜喜的呢,现在全都变哑了。
桌子上的菜还冒着热气,杯子里的酒还飘着清香。可这三位食客却都没有心情了。
“冯志刚怎么会同意和你离的呢?他一直是不肯分手的呀。”齐春艳打破僵局地问道。
高红萍听到此话,更加伤心了,她有点结巴地说道:“他……他打我,那天我下早班,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我中学时的一个男同学,我们由于近二十年未见到面了,所以交谈起来都很感到亲热。不曾想被冯志刚撞见了。于是他就晚上喝了很多酒,回来后说我在外面有情人,给他带了绿帽子,不由分说上来就打我两巴掌,我和他撕扯,被他推倒在地,他竟然骑到我的身上,用拳头使劲地在我的身上狠捶,捶完后又......又.......。”她哭的如泪人一般,连话都节节巴巴了。
“简直是个魔鬼,仗着五大三粗,对女人如此狠毒。他以为自己是武松,把你当成了吃人、害人的母大虫哪。你若真是偷汉的潘金莲,他打你杀你道也有可说岀的理由,可你是这么温顺,这么乖巧的媳妇,从没有任何岀格和不守妇道之举,他却如此地疯狂,怎么下的了手啊。”齐春艳怒气冲天地说。
“他……,他……他捶完了还不肯罢休,居然把我的双手捆起来,用皮带死命地抽打我。”高红萍泣不成声地又说道。
“啪”何丽听到这时,怒不可遏地将手中的酒杯高高扬起摔到了地上,然后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说道:“整个是一头野兽,丧尽天良,竟敢如此地虐待女人,真是天理难容。”
“哇”高红萍嚎啕大哭,一把抱住他们二人剧烈地抽泣。
那二人也倍感伤心,于是三人抱成一团大哭不止。
好一阵子,她们才渐渐地止住哭声。高红萍才接着说道:“到第二天早上,那魔鬼酒醒后,又是赔礼道歉,又是下跪求情地叫我原谅他,不必要记他的仇,我见他故伎重演,怎么也不肯答应,坚决和他提出离婚,他先是不同意,后见我态度坚决,非要离不可,他要是不肯离,我就和他分居,半年后我就起诉离婚,他感到理亏,若起诉肯定要将他虐待我的事情大白于天下。所以他不得已,只好囗头上先答应了,可这家伙鬼精的很,他同意离婚是假的,目的是想先稳住我,待我的伤养的差不多时再来玩过去的把戏,到那时我若是再告他也验不出伤了。这样当天上午他就把我送到了我娘家的村囗,我到家后本不想将他的暴行告诉我父母和弟弟的,可是我浑身又红又肿的,精神状态又很差劲,那瞒的了呢,我只好如实相告,气的我父母捶胸顿足、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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