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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足、咬牙切齿,我弟弟当天就要带人去揍他,我没让他那么干,说他已同意离婚才未酿岀大祸。我在娘家过了一个星期平安无事的日子,可一星期后,那家伙和他妈,还带上了我儿子来了,一进门他就跪在我父母面前,求我父母和我原凉他,我父母那肯依,弟弟拿岀了菜刀要砍他,被我父母给拦他了,他妈和我儿子也为他求情,可我已铁了心,说啥都不松囗,到这时他才不得不勉勉强强地答应和我到民政局协议离婚。”
“唉,你这婚离的太辛苦,代价太大了,伤痛也太深了呀。”齐春艳叹惜地说。
“怎么样,要不要我找几个人把他扁一顿,让他也尝尝挨打的滋味,叫他知道知道母老虎的利害。”何丽气不过地说。
“不必了,婚已经离了,看在儿子的面上就饶了他吧,毕竟他是我孩子的亲生父亲呀。”高红萍说。
“红萍呀,你真是太软弱,也太能忍了,姐不得不服你”。何丽感叹地说。
“我们都怎么哪?今天说好是出来开心的,怎么反道伤感起来。不管如何,红姐总算是脱离了苦海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呀。怎么酒才喝了一杯,一个个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那要是把这些酒都喝光了,这里还不闹水灾呀。看看你们俩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点劲都没有了。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吃菜。”齐春艳见那二人都没再说话,就语气平和地说。一语道出,包间里的气氛才重新活跃起来,三人破涕为笑,重又坐下来吃喝了。
酒过三巡,屋内又扬起了欢声笑语。
“红姐,我就是不明白,当初怎么会嫁给那么一个家伙?凭你的美貌和气质,什么样的男人不好找呀?难道就没有男人喜欢你、追求你吗?为什么偏偏会让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呢?”齐春艳忽然不假思索地说。
“是呀,我也难以理解,你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他哪一点配的上你。我就是不用脑子想,追求你的好男人肯定不少,可你怎么会嫁给了那个冯志刚呢?”何丽也深有同感地问道。
吃兴正浓的高红萍闻听这二人之言,立即放下手中的筷子,望着满脸疑惑的她们半晌没回过神来,愣了许久她才定了定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一言难尽,不提也罢。”
“红姐,你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就和我们说说吧,我们是最最好的朋友,说出来我们也好替你分担分担。”齐春艳好奇地说。
“是啊,红萍,你就说吧。”何丽附和着说。
高红萍看着她们摇了摇头,紧跟着又点了点头,表情变得特别沮丧地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唉……说来话长,这也许就是我高红萍不幸和悲惨之所在,我本来已有了个很不错的对象,就是我的师兄,我们相爱都已经一年多了。可是沒想到,这家伙横插一杠,破坏了我和我那个师兄的感情。但话又说回头,这家伙虽然是一堆牛粪,但此粪非彼粪,此堆牛粪非常地自知自明,还是有不少发光的地方,他知道从容貌上配不上我,所以他就在他母亲和弟弟的提醒和教育之下坚持看书、学习,目的是为了在文化上和我缩短矩离。在生活上他特别地关心和照顾我,还不惜余力地保护我,一开始在我和他恋爱和结婚后的前三四年他还是对我很不错的,所以我才从恨他慢慢地转变到喜欢上了他。其实这里面还有一段,我至今都没告诉任何人,连我最亲的亲人都不知道的,令人难以启齿的往事。我命中无福,一个不幸的遭遇才会使我认识了他,讲起来他也算是我的恩人。正因为有这么多原因,我才会在家人和朋友都反对的情况下,一无反顾地嫁给了他。这话得从十五年前说起。”高红萍说着说陷入了沉思,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幕幕地闪现在眼前,那是在······
第二章
时光倒退到一九八零年,尚不满二十岁的高红萍住在南滨市的近郊高寨村,当时的高寨村还是农村,家家户户都是靠种田、种蔬菜和伺养些家禽家畜为生。
注:现在可没有人种田了,土地已经全部给国家征收改建成了科技园地了,村民们也迁移到附近新建的住宅小区里居住了,户口自然也由农民变成了居民,是劳动力都进了工厂或企事业单位,未进单位的人也全部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仅有少数的人在城里的工厂里工作,高红萍的父亲高帮连就是这极少数中的一员。该年年底,父亲要退休了,按照政策可以安排一个子女顶职进厂,高红萍姐弟四人,两个姐姐是父亲已过世的前妻所生,并已相继出嫁了。弟弟当时还在读高中,而她刚好高中毕业后赋闲在家,顺理成章这唯一的指标就属于她了。当得此好消息后,她别提多高兴,一蹦三跳,奔走相告,把那些同村一般大小的少男少女们给嫉妒死了,而她的心就跟泡了蜜糖似地甜透了。次年一月初,高红萍怀着一颗鲤鱼跳出龙“农”门的喜悦心情,带着一身的乡土气息,更带着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走进了市区一家中型企业《南滨宏城电机厂》当上了一名车工。从此她在村里人的眼中就变成了城里人了。大人孩子都对她另眼相看,她自己也感到无比地开心和自豪。
南滨宏城电机厂是生产小型电动机以及一些家用电器电动机的配套产品企业。该厂有一千多名工人。高红萍被分配在机械加工一组,此组有师傅和同事共二十多人。此工厂布局井然有序,一进厂大门,两排花廊成平行式地一路排开,中间有间隔,左侧花廊后面设有一篮球场,球场后建有一座四层高的办公大楼。右侧花廊之后仅五米多就是一座八层高的科技和设计大厦。正对厂大门约一百五十米远就是一座刚建不久的车间大楼,一楼就是机械加工车间。有车、洗、刨、钻床共五六十台,另配有钳工、机修工操作平台,该层面有一千三百多平方米,两头各有四间小屋,分别是工具间、检验室、电梯房及职工休息室。整个车间机床和操作平台摆放合理,工作环境宽畅舒适。车床都是中小型的,有C616、C618,最大的就是两台C620车床。
高红萍学习操作的是一台C616车床。此机床是70年代生产的,在当时还算是比较先进的设备。
高红萍的师傅武连华,是这个小组的组长,他已过了不惑之年,是个老中技生。武师傅为人温和、工作认真,他所带领的这个组年年被评为先进班组。他在高红萍之前先后带过两女一男三个徒弟,高红萍是第四个。大徒弟、二徒弟进厂都已经四、五年了,早已经出徒为师了。三徒弟石元伟是个刚进厂一年多一点的小伙子,此后生身材不高,但相貌英俊,眉目清秀,平顶短发,皮肤白净,一副奶油小生、富家子弟的模样。不仅如此,他还聪明能干,身手敏捷。
高红萍自加入这个班组以来,师傅就教了她车床的构造、性能、切削原理、技术参数,以及工装夹具的使用、车刀的安装方法、大拖板、小拖板的运用规则等等基本知识。并发给她两本书,一本是车工手册,另一本是机床切削原理。要求她没事时好好学习看看。实际操作就安排她站在师兄身旁边学边看,边看边亲身体验。慢慢地逐步掌握技术要领。当时在这个车间基本上凡是带了两个以上徒弟的师傅们都是用这个方法来传教的。故而流传着一句戏言,就是“大徒弟干,小徒弟看,师傅时不时地来转转。”与其说高红萍是向师傅学技术,道不如说是跟师兄学会了车床操作的全部技能。
因为是批量生产,又是流水作业,每个人所加工的零部件往往很单一。所以对车工的技术要求不是很高。因此半年以后,高红萍在师傅,主要是师兄耐心细致的讲解和手把手的指导之下,就基本上可以单独操作车床、独当一面了。她对这个师兄由好感增加到了亲切,又从亲切发展到了……。再经过考核通过后,进厂半年的高红萍就正式上机床,投入了生产第一线,完成她每天所应该完成的工作任务。
话说这一天的上午,独立操作了两个多月的高红萍照例换好了工作衣裤和工作鞋,按照师傅交待分配的任务,她今天所要切削加工的零件是电动机的上端盖。她熟练地安装好工件,对好刀口,就开始一个一个地干了起来,很快一百多个端盖在她的操作加工之下由毛坯变成了零件。大概两个小时以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高红萍不知是将端盖没有夹正位置,还是车头三爪没有吃够劲,她以为夹好了,就开车了,结果在每分钟一千多转的状态下,端盖飞出来了,高速旋转着向空中抛去,后又绕了一圈飞下,那飞行的速度,那急速的旋转是任何人都反应不过来的,果不其然它轧向了躲闪不及地高红萍的脑门。顿时她的额头右角被撞开了一个口子,鲜血流了出来,很快她的半边脸都被染红了。只见她立刻晕了头,跌跌撞撞地向身边退倒,好在身后一米开外是一排半人高的铁制工具箱,高红萍双臂一叉,架在了工具箱上,人才勉强支撑住,没有倒下。说时迟、那时快,在后面一台车床上干活的一个男同事发现后,立即关车跑了过来,与此同时又有一位女同事也赶过来了。二人赶快扶起了她。在她前面操作的师兄听到身后的吵闹声也关车来到跟前,他立马机灵地弯下腰,吩咐那二位将高红萍放在他的背上,然后三个人就背的背,扶的扶地一起向车间门外,朝着斜对面的二楼医务室飞奔。道也及时,他们到了医务室,师兄利索地将高红萍放在了治疗床上,这才顾得上回转身看了看她一眼,这一看不妙,那满脸的鲜血立即晕的他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医务室的两个医生赶紧过来,一个为高红萍处理伤口,一个抢救晕倒的石元伟。小石不要紧,只是一时心急,又快速奔跑,加之见了那么多的鲜血而难以控制,故休息了一会就醒过来了。高红萍在医生的处理之下也暂时止住了流血。简单治疗完之后,驾驶班的小车子停在了医务室的楼下,师傅武连华、师兄石元伟以及同小组的一位女同事就搀扶着高红萍坐上车一起到了开车只需十几分钟的一座大型医院里进行彻底的治疗。医生护士们一阵忙碌之后,高红萍的脑门上被缝了五针,纏上了纱布,之后又在医生的要求下留院观察观察。师傅和师兄嘱咐她之后就回厂了,留下了那位女同事照顾她。
清醒下来后的高红萍,感到四肢无力和极为困倦,加之伤口疼痛和失血过多而引起的头晕目弦。于是她有气无力地对女同事说道:“你回去吧,我没事了,就是想睡一会儿。”
“你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你,组长吩咐我留下来照顾你的,我怎么能够扔下你走呢。”
“放心、放心吧,我真的没事了,你还是回去吧,我休息会儿就好了。”
“你睡你的,我就坐在边上陪着你。”
“那都过意不去呀。”
“应该的,应该的呀!”
“要么这样,你到厂里更衣室里替我把我的衣服拿来,你看我还穿着工作服,穿着这身衣服若睡在床上着实不舒服,就劳驾你帮忙为我取来行吗?”
“那好吧,我去为你拿来,顺便我把中饭给你买来,我很快就回来,你先休息会。”
“中饭就不必要了,我什么都不想吃,只想睡睡休息休息。”
“哦,那好,那好,我去去就来。”
“好,谢谢你,请你顺便替我和我师傅打个招呼,我拆了线就来上班。啰,这是钥匙。”
确实很快,那女同事把高红萍平时穿的衣服拿来了,她换下了衣服后又请求女同事再将工作服带回厂,她就倒在床上休息了。
下班过后,同小组的两男两女四个同事拎着水果和营养品到医院里来看高红萍。她不胜感激地向他们表达了谢意。可她特想见到的师兄石元伟却不在其中。高红萍想见到师兄,向他当面表达她对他的感谢之情,但未能如愿,高红萍的心不免有点愁怅。
余下和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医生上班了,高红萍就强烈要求医生同意她出院,回家疗养。遭受撞伤和身心孤独的她,此时此刻最想念的就是家庭的温暖、父母的疼爱。医生在检查了她的伤口后,发现已没什么大碍就同意了她的请求。
出了医院大门后的高红萍心情舒畅地朝着公交车站走去。尽管她的额头上还贴着纱布;尽管她缝了针的脑门还有着丝丝地痛,但她想到了能回家在父母身边好好调养调养,滋补滋补,所以她的心情还是格外的轻松和愉快的。
高红萍的家住在东西走向的高寨村的偏东头,与村里其它人家差不多。是个标准的农家院落。中间一座红砖青瓦、三间相连的大房子。前后有矮墙围成院子,前院大、后院小。前院有葡萄架、水井、鸡鸭窝。后院是柴房和猪圈。房屋高大宽畅,隔墙厚实牢固,且分东中西三间。中间为堂屋。堂屋内摆有烛台和四方桌及木椅,东西两间一分为二,灶台就砌在东间的前面,后面是高红萍父母居住。西间的前间住着弟弟,后间便是她的闺房了。整个农室散发着乡间清香、惬意、舒适的气息。若住久了城里高楼大厦的人有幸到此院落小歇,一定会感到从没有过的痛快和满足。所以高红萍每天回到家里都觉得十分地温馨。
父亲高帮连已年近六旬,是个老实巴交的老工人,他瘦瘦高高、硬硬朗朗的,高红萍长得与他极为相象。说起来他的命运也是很不幸的,他二十五岁时就和邻村的一位小他五岁的女人结为了夫妻,并在三年内先后生养了两个女儿。可不幸的是,当生完二女儿后没几天,妻子就因为产后失血过多而发病身亡。这下可苦了这个又要工作又要照顾两个孩子的高帮连了。故而他风里来、雨里去,又做父亲又当娘地苦苦支撑着一个家,整整过了十年后,他才在好心人的介绍下,与外乡的一位也是死了爱人,但却没有孩子,小他九岁的年青寡妇任秀珍组成了家庭,这样才又生了高红萍姐弟二人。
虽然这个女人的到来对高帮连与前妻生的两女儿不是很好。但由于她的加入,使这个家又象个家了,热饭、热菜、热炕头又融进了他的生活。因此他也就得过且过,只要是她不是对两个女儿虐待、欺负她们也就能迁就迁就了。后来有了高红萍与儿子高红兵之后,那女人各方面还是很注意平衡四个孩子的生活起居,高帮连的心也随之踏实了许多。现在那两个大女儿先后嫁出门了,这个家庭里的成员就变的再亲也不过了,因此气氛就更加地融洽。高帮连也就心安理得地安享晚年了。
母亲任秀珍本是外乡人,她二十刚出头时在当地就和一个同乡结成了夫妇,可好景不长,没过上两年,她还没有为那男子添丁生子呢,他就因一次车祸而命丧黄泉。任秀珍便单身孤影地在婆家生活了七八年,这才由远亲介绍认识并嫁给了高帮连,还为他生养了一对儿女。她一直就是个农村妇女,常年的生活,家务把她晒的黑黑的,但是非常地健康。她脾气好,温厚待人,慈眉善目,从来就不与人争执,但她对那两个不是她所生的女儿是怎么都亲不起来,可能也有她们对她有排斥行为的原因。但是做为后娘的她虽与她们不亲,可从未也没有虐待和欺负过她们,等到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她还尽量注意一碗水端平。所以那两个女儿对她是既无爱、也无恨,表面上说的过去,有事无事地还是很尊重地称呼她妈妈,现在她们都已经结婚出门了,与娘家的来往也就少了许多。
她能干、会持家,整天除了伺候好丈夫、孩子,就是伺弄她家的那几亩几分的自留地,再就是喂养家禽家畜,一刻不停地忙碌着,老老少少的一家人被她调理得亦亦当当。可谓称得上是个勤勤恳恳的贤妻良母。
弟弟高红光也很不错,高大英俊,相貌出众,浓眉大眼,一表人材。他好学上进,成绩斐然,得到过不少奖状。他聪明勤快,除了学习,抽空还时不时地帮助母亲做点农活、杂务。他是父亲茶余饭后夸耀的好后生;是母亲人前背后盛赞的好儿子;也是姐姐们常常挂在嘴边述说的好弟弟。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高红萍披着朝阳、夹着春风,拎着同事们慰问她的水果和营养品,满心欢喜满脸笑地回到了家。
母亲任秀珍看到这正值上班时间的女儿尽然在这时候出现在眼前时,表情十分地诧异,便疑惑地问道:“红萍,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哪?这可是在上班时间呀?”
“妈妈,我这个时候想你了呗,所以就回来了呀。”高红萍尽量表现出轻松的神态。
“工作要紧啊,你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的呢。”
“咳,咳,我是因为受了工伤才回来的,你看。”说着她掀开了用头发遮盖着的额头,露出了贴在脸上的纱布。
“啊,怎么啦?你受伤啦,我看看,我看看,伤的重吗?”
“没什么,擦破点皮而已,看你大惊小怪的样。”
“擦破一点皮,还用的着这么厚的纱布包着呀,你肯定伤的不轻,可不要瞒我哟。”
“就缝了五针,没什么大碍的,你可不要小题大做了。”
“缝了五针还叫小题呀,那大题是什么呢?你这个死丫头,干活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真的没什么关系,你不要太紧张,我爸呢?”高红萍似想将话题扯开。
“你爸到村子里串门去了,我去把他叫回来。”
“叫我爸回来干嘛呢?”
“你爸最心疼你了,你受了伤我能不把他叫回来看看你吗?”
“哎哟,我的老妈哎,一点小伤用的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吗,我真的没什么的,你老就不要太认真了,行吗?”
“都缝针了,你还这么蛮不在乎的,流了很多血吧。”
“是流血了,我当时被撞晕了,还是我师兄把我背到医务室,后来又送到医院的。”
“那可得谢谢人家哟,我先弄点好吃的给你补补,然后再杀只母鸡炖个汤,你好好营养营养,流了那么多血,可得补回来呀。”
“这点小伤还炖鸡呀,妈妈,你太夸张了吧?”
“这你可得听我的,我弄什么你就吃什么,流了血不补回来怎么行呢?”
“谢谢老妈,还是家里温暖呀,妈妈最疼我了。”高红萍边说边撒娇地抱住了妈妈。
一会儿,妈妈亲手下了一碗鸡蛋面,并端到女儿的跟前,一股暖流顿时涌入了她的全身,她听话地连汤带面统统吃得一干二净,就差把碗弄碎了送进嘴里。
又一会儿,母鸡杀好洗净,送到大锅里炖上了,高红萍心满意足地享受着母亲的照顾。
中午,父亲回来了,当他听说女儿受了工伤后,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地也唠叨了很多。父爱在这里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高红萍不厌其烦地听着老爸的教诲。
稍后,母亲将饭菜做好后端上了桌(弟弟因为住校,中饭基本不回来吃。)这一家三口两代人在一起其味无穷地吃起了中饭。
下午一时左右,高红萍正和她的父母东扯扯、西拉拉地聊着什么。忽然听到院门外一个男子的声音在高声地问道:“请问,这里是高红萍的家吗?”她闻听此言,为之一惊:“这是谁呀,声音这么熟悉?”她忙不急地站起身,三步并二步跑出了屋门向院门外望去。“师兄,师兄,怎么是你呀?”高红萍心欣若狂地向来人问道。
师兄石元伟一手拎着一个沉甸甸地网袋,明显看出网袋中装着水果和滋补品。也许他是找的急了,或者是路走多了,只见他喘着粗气,脸上也滚出了汗珠。但虽然如此,当他发现高红萍站在屋门口时,脸上还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我来看你呀,师妹。”他回答道。
“来来来,来来来,快请进,快请进,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哪,不用上班吗?”
“我和大头换了一个夜班,五点钟才上班呢。(大头是同小组一个男同事的外号)。
“就是为了来看我才和大头换班的吧?你可真有心。”
“是呀,不行吗?不行我马上走人。”石元伟调皮地故作姿态说。
“行行行,你一片真心来看我,我岂敢说不行呀。”说着说着,他们跨进了大门。高红萍的父母见女儿来了客人,都站起身笑脸相迎这个陌生的小伙子。
“爸爸,妈妈,这位就是我的师兄石元伟,那天要不是他反应快,动作及时,我恐怕要多流多少血。”高红萍向父母介绍说。
“哦,师兄,多亏你了,谢谢你帮助了红萍。”高帮连听后谢道。
“呀,小伙子,幸亏你出手相助,才使红萍少受了多少罪,我们怎么感谢你呢?”任秀珍也附和道。
“伯父、伯母,我那是应该的,你们不必要谢我,我和高红萍是师兄妹,互相帮助是理所当然的”石元伟说。
一阵感谢和寒喧之后,高红萍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高寨村,我好像没告诉过你呀。”
“你说过的,在你进厂时欢迎新同事的会上你做过自我介绍时说的。”
“真有你的,那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呢?还拎了这么多的东西。”
“鼻子底下就是路呀,我这么聪明还问不出来吗?再说你流了那么多的血,我来看你岂能不带点营养品?不然我还算你师兄吗?”
“真是大言不惭,自己夸自己聪明,哈哈。”
“红萍,别尽顾着说话,快让客人坐呀,我去煮几个鸡蛋,再沏杯茶来。”任秀珍非常热情地说。
“伯母,不要客气,我是吃过饭来的。”石元伟推辞道。
“既安之,则安之,我妈就是这么客气的人,客人来了她都要煮鸡蛋招待,你就客随主便吧。”高红萍说。
稍许,任秀珍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糖心蛋放在了石元伟身边的桌子上。
石元伟深表谢意,并不好意思地将鸡蛋吃了。
“师兄,你跟我到屋里去坐吧。”高红萍见他吃完后就很开心地邀他到自己的闺房去谈心了。
高红萍的卧室整洁、清爽,几样普通的家具配上一张收拾的平平整整的单人床,床边的写字台上放置着镜子、化妆盒以及一些女子装饰的物件。整个室内飘散着姑娘特有的青春气息。
这师兄妹俩进了房中,各自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后,高红萍说道:“师兄,不好意思,我那天不仔细,出了工伤事故,给小组造成了不良影响,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没什么的,工厂里吗?偶尔出点小碰小伤的事是在所难免的,好在不幸中之万幸,工件不是直接飞到你头上的,而是在空中绕了一圈才撞上你的,否则问题就更严重了。”
“师傅不高兴了吧?我给他制造了麻烦,他该怪罪我了。”
“没有,没有,你还不了解我们的师傅,他对人,尤其是对徒弟从来就是耐心地开导、说教,不会怪罪的,他是一个天下少有的好好君子。”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两天心里老是忐忑不安的,生怕因为我而给师傅和小组造成了麻烦。”
“怎么会呢,你我现在都还是学徒工,没有定额任务,干多干少都是师傅的指标,你休息了,他只得自己上去干,其他不会有影响的。”
“那不是苦了师傅了吗?”
“没办法呀,你又不是有意的,再说他平时也太闲了象个甩手掌拒,让他忙会儿有什么不好的呢?”
“师傅师傅,如师如父,你怎么能这样说师傅呢?这不是太不敬吗?”高红萍指责他说道。
“咳咳咳……”石元伟知道失言了,所以憨厚地笑了。
就这样师兄妹二人在房间里有说有笑地聊了近两个小时。
石元伟抬手看看表,若有所思地说道:“师妹,我们可不可以出去边走边聊,再有一会我就要走了,你正好送我一程行吗?”
“好吧,我们出去看看田野风光,透透新鲜空气去。”说完,他们俩站起身来,走出了卧室。石元伟向高红萍的父亲辞行,并婉言谢绝了她母亲要留他吃晚饭的要求。
这对青年男女出了院门,走上了田间小道向着大路,向着公交车站边走边说说笑笑。
当快走到小路的尽头时,石元伟突然停下脚步,双眼很神秘的对高红萍说道:“师妹,师傅考虑到你家住的离厂太远,上下班不方便,所以他向厂里为你申请了厂女工集体宿舍里的一个床铺,你要不要?”
“要要要,太好了,我早就想平时住在厂里了,这样我上下班就省时多了。”高红萍赶不急说。说完她好像觉察到了什么,于是紧跟着问道:“我怎么没听师傅跟我说起过呢,是不是你向师傅提意的?”
“是,是我向师傅要求的,我事先没告诉你,是想成了之后给你个惊喜。”
“是惊喜,是惊喜,但又感觉到好象是你别有用心呀?”高红萍装着很不高兴地问道。
“是,是的,是我别有用心。师妹,我有一句话压在心底里已经很长时间了,我早就想对你说,可我几次欲言又止,就是不敢说出来,今天我斗胆向你表白,我……”
高红萍听到此言,心中已猜出他将要说什么了。可姑娘的害羞使她腼腆地低下头轻声地对他说:“什么话,你说吧。”
“师妹,我喜欢你,自从你一进厂我就开始注意你了,后来把你分配给了师傅,成了我的师妹,我别提有多高兴了。看到你每天两头两往地奔,我特心疼,就想着为你做点什么,这才想起向师傅请求为你要个集体宿舍。这样我们就可以工作时在一起,工作之余也可以在一起说说知心话,谈……”
“谈什么?你说明白点,不要吞呑吐吐吗。”
“谈情说爱呀。”
“你真敢说,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你······”
“师妹,做我女朋友吧,我是认真的。”
一语道出,高红萍顿时面红耳赤,她那深埋在心中对师兄的爱慕之情一下子涌上了脸颊。可姑娘毕竟是姑娘,当丘比特之箭真正射向她的时候,又不知如何是好,她含蓄和被动的感情闸门不知是开是关。尽管她此时已心潮起伏,但言语却仍保持慎重地说:“我还小呢,不想过早地考虑个人问题,再说我们现在都还是学徒工,厂里不是明确规定学徒工不允许谈恋爱吗?”
“规定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呀,况且学徒工谈恋爱的大有人在,只要不影响工作,不影响学习和生活,厂里一般是不追究的,我们彼此心中有爱,先建立男女朋友关系,正常交往有什么不好呢。”
“那总不好吧,我们都还没有满师呢,让同事们知道了会说闲话的。”
“同事们才不管这些呢,师妹你就答应我吧,我们先以男女朋友关系相处,等到你我都出徒以后,我们俩也有了充分的了解,再婚论嫁行吗?”
“吱吱吱……,”高红萍笑了,她此笑是默许、是愉快。
石元伟也笑了,他此笑是获得、是满足。
他们相爱了,这对相互仰慕的年青人双双坠入了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