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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湘当年开车撞了傅家老宅的大门,那辆车之后被拖车拖走,莫非同把车弄回了自己的修车行,让赵吏将车修理好,之后便一直放在他的修车行没人管了。
再后来,苏湘离开北城,傅寒川有天突然过来将车提走了,一直到现在。
傅寒川沉默着喝酒,闻言眼睛微微动了下,爱理不搭的“嗯”了一声。
那辆车是苏湘的母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当年他把她的车钥匙扔了,她为此都发了很大的脾气。
莫非同扯着围巾上的一根流苏,睨了傅寒川一眼,哂笑着道:“你该不会把那辆车也当成是诱饵,让她来找你吧?”
傅寒川不想搭理他,裴羡看了莫非同一眼,说道:“你就不能停止你的开炮。”
他看了一眼傅寒川,再道:“人家已经在做自我检讨了。”
经过今儿这顿晚餐,裴羡算是看明白,傅寒川已经不再是那个盲目自大,不考虑别人的人了。
“自我检讨?”莫非同像是听了个笑话似的,傅寒川这种自大狂,全宇宙都围着他转,他还能有自我检讨的一天?
可真稀奇了。
傅寒川只沉默着一口一口喝酒,不搭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裴羡看了眼安静的过分的男人。
看来,这自我检讨的还挺深刻,都喝起闷酒来了。
莫非同才不管此刻傅寒川在想什么,只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苏湘开的那辆车不适合她的身形,你要放心的下,就尽管继续扣着她的车。”
莫非同把话说完,拎着酒杯下楼看场子去了。
楼下会所里依然热闹,中间的圆形舞台竖着两根钢管,两个女孩在斗舞,那柔软的身姿绕着钢管转圈,上上下下,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让人的荷尔蒙高涨,嗨翻全场。
莫非同懒懒的斜倚在墙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一片。
他不能够对傅寒川指手画脚的要他去怎么做,更不能将车子强要过来还给小哑巴。
傅寒川的结婚证,再一次的给苏湘画了无形的牢笼,站在他的立场,其实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不能为她做什么……
莫非同的一只手抄在口袋,捏着什么,紧紧的攥紧了。
忽的,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前方,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女孩高举着双手在那跟着起劲高喊,手里还拿着一只酒瓶拼命的往里面挤进去。
莫非同皱了下眉毛,又确认的再看了一眼,盯着那道就快要被淹没的人影,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号码簿上,有个奇怪的名字:玩泥巴的小土妞。
莫非同将电话拨了出去,再抬头的时候,那一道人影已经彻底的被淹没在了人群,电话那头只有嘟嘟的响声。
莫非同收了电话,往前面的人群走进去。
他虽是这里的大老板,但基本都在顶楼的私人空间,他本人也不喜欢跟别人挤来挤去。
只是此时,他艰难的往里面走着,身上都起了一层汗,只能将脖子围巾扯了下来抓在手里。
好在没多久,那一道人影又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他径自的走过去,长臂往前一伸,手指勾着背带就将人往外拖着走。
蓝理第一次进会所玩儿,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真人跳钢管舞,兴奋的不行。正在兴头上呢,就被人拖着往外走。
“诶,这怎么回事儿啊?”
“你谁啊?”
蓝理被迫倒退着走,拼命的扭头看着那人,不是说这是很安全的会所吗,怎么有人明目张胆的就把人拽着走的?
会所中只有气氛灯,光束还乱晃,光线幽暗的情况下,她连人的面孔都看不清,大喊大叫也被那群看嗨了的鼎沸人声淹没。
莫非同将蓝理直接拖着走到边缘地带才停了下来,拧着眉毛呵斥:“闭嘴!”
蓝理努力的眯起眼睛辨认,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
“怎么是你?”
莫非同睨着她道:“我还要问你,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时候,一个高个子戴黑框眼镜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在蓝理的身边站定,笑着说道:“我还在想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了,原来跑这里来了。”
他这时才好像看到莫非同,又问道:“这位是……”
蓝理警告的瞪了一眼莫非同:不准说我跟你的关系。
她转头,立即换上一副笑脸对着男人道:“哦,他是我一个朋友,正好在这里遇见了,就一起聊两句。”
莫非同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瞧着她跟人介绍。
看她那一副紧张的样子,呵,这是瞧上人家了?
莫非同一时起了兴趣,打量了那男人几眼。
黑框眼镜,长相白净斯文,头发略长,标准的小白脸。
个子挺高,但是身形瘦弱,一看就是弱鸡类型。
莫非同看向男人,主动的伸出手:“莫非同。”
那人看了一眼莫非同伸出的手,便也伸出手来握住,随即,他的脸色变了变,手臂微不可见的颤抖了起来。
他挤着笑:“xxx。”
蓝理不知男人间的暗自较量,笑着介绍男人的身份:“他是我工作室的合作伙伴,是个很厉害的陶艺大师哦。”
莫非同手一松,男人立即将手缩了回去放在背后伸展着快被捏残了的手指。
男人对着蓝理讪笑:“你朋友挺有意思。”
蓝理莫名其妙的瞅了莫非同一眼,他哪里有意思了。
莫非同唇角微勾着笑而不语,三人都没再说话,气氛有些冷,与别处的热闹截然相反。
男人看了莫非同几眼,镜片后的眼珠子微动了下说道:“大家一起认识了,那就一起玩吧?”
蓝理瞧了一眼莫非同,警告着他,谁知莫非同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答应:“好啊。”
蓝理:“……”
三人走回到吧台那边,酒保见到老板正要打招呼,莫非同跟他使了个眼色,酒保心神领会,点了点头,按照吩咐送上三杯鸡尾酒。
蓝理待在莫非同身边就浑身不自在,好像被大家长看着似的。
她不时的拿眼尾扫向莫非同,心里碎碎念:好不容易来一趟市区就遇到了大灯泡。
莫非同只当没瞧见蓝理幽怨的眼神,意兴阑珊的瞧着那边的表演。
这样的舞,他想看每天都可以,早就看腻,倒是对白天看到的那种舞感兴趣了起来。
比赛还没开始,不过面对媒体采访,那些舞者小露了几手。
此时莫非同脑子里依然可以浮现少年团那种独树一帜的舞,小清新,青春活力,但又透着一种独特蕴含。
苏湘编的舞,一直都有她的独特所在,连莫非同这种对综艺从不在意的人也期待了起来。
而这边的蓝理已然看得兴致勃勃,身体随着音乐也摇摆了起来。她怎么没有发现,在这里看的视野,比在人群中看得更好。
在那边看得她脖子都酸,还要被人挤来挤去踩脚。
“你觉得那两个女的,谁的身材更好?”
莫非同:“左边。”
男人:“我觉得你的更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蓝理害羞的看了男人一眼,低头喝酒。不知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害羞,只觉得耳朵发热,好在这里光线暗,什么都看不到。
两个人接着又继续聊了起来,说什么今晚又有了新灵感,回去可以做什么作品。蓝理将吧台的纸巾当做画纸,当即画起了人物造型,男人发表着意见,两人颇为合拍的样子。
莫非同嗤笑一声,感情那问题根本不是问他的,他的存在感是零。
他喝了两口酒,忽然将酒杯往吧台上一搁,说道:“我去一趟洗手间。”
他对酒保使了个眼色然后站起来往一侧方向走去,转身时眼尾冷冷扫了一眼男人的背影。
几分钟后再出来,只见吧台那里已经乱成一团。
酒保当场抓住了那男人往蓝理的酒杯中放料,看到莫非同走过来,说道:“老板,这个人有问题。”
他将一颗白色药丸放在吧台,黑色大理石的台面,那一颗小小的药丸几乎看不到。
莫非同浑身透着一股冷意,带着沉沉气息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睨着男人道:“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做事,你还是第一个。”
“我已经警告过你,就这么没把我放在眼里?嗯?”
他的声音阴冷,唇角微微勾起,透着一丝嗜血的意味。
男人此时已是抖如筛糠,从没失过手的他不敢想象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这个人不只是蓝理的朋友吗?
他大意了,以为他只是蓝理的追求者才用力的跟他握手示威,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是他曲解了那个人的意思,以为那只是较量。
他刻意的示弱,让那个人放松警惕,又故意表现的跟蓝理亲近,让他知难而退。本以为他识趣的走了,他这才敢下手的,哪里晓得从头到尾,他都弄错了意思!
蓝理,她怎么会认识这种人物的?
男人躲闪着目光不敢看莫非同,求救的看那向蓝理道:“这都是误会,那药是……是……”
情急之下,他绞尽脑汁的想要给那药换个功能,从这场危机中解脱出来,偏遇上莫非同这种没耐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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