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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不定。李辰又对钱铭道,“工匠们的智慧是不能小看的,虽然可能他们都不识字。夫子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对于有所创见的工匠要不吝厚赏。告诉他们,只要他们真的能发明有用的技术,钱帛、土地、甚至官爵都可以赏赐。”钱铭躬身领命。天色已经不早,李辰对今天视察工坊的结果甚为满意。他一边夸奖钱铭办事得力,一边向外面走去,准备和他道别。李辰路过一个造纸的作坊,却见工匠们正将一些已经造好的纸重新又丢进化浆池中。李辰好奇地走过去拿起几张在手中查看。钱铭有些尴尬地在旁解释道,“这些纸造坏了,太粗太软,写不得也印不得,只能重新化了。”李辰没有没有答话,只是手里反复摸挲这造废了的纸。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李辰转身对钱铭道,“这些剩下的不要化了,卖给我吧。对了,以后再有这种造坏了的纸,统统给我留着,我全要了!”李辰穿越来到这个时代,经历了这么多年,已经基本上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但是有一样事却始终让他头痛不已。当时的人解手以后,是不用纸来清洁的,因为纸在当时还是属于比较珍贵的物品。人们多用厕筹来清理,厕筹多用竹木削成,而且人们喜欢自己亲手制作厕筹。可对李辰这个已经用惯了后世洁白柔软的卫生纸的人来说,削得无论多么光滑浑圆的厕筹对他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今天他终于发现了一种可能和后世卫生纸类似的东西,怎不让他心中狂喜。
李辰回到了金城,骠骑大将军府内只有裴萱还在等他。自从迦罗走后,裴萱因为李辰对迦罗的真情流露感到吃味,一连很多天都没有给李辰好脸色。而李辰纠结于和迦罗裴萱二人的情感,心情郁郁,似乎也有意疏远了她。这样一来,两人的关系一下子生分了许多。平素见面他们都公事公办,彬彬有礼。谁也看不出异样,只有他们两人自己心里明白,他们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那样了。不久裴萱首先有些后悔了。没有了李辰,她该如何在这乱世里自处?是李辰用自己的肩膀给他挡住了外面的风雨,尊敬她,宠爱她,给了她一个可以尽情施展自己才华的天地。这分情义,如何让她不心动,不感激。自己既然已经下决心不做他的妻妾,那么人家对自己的妻子流露感情又有什么不对呢?虽然每个女人都期望自己的心上人心中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是这显然是不现实的啊。裴萱虽说有些后悔,但是她才智高绝,出身名门,却又身世坎坷,所以她的自尊心比旁人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她绝对不肯放下身段来对李辰软言想求。她觉得如果她要是那样做了,今后便再也无法在李辰身边安然自若地呆下去了。所以她心中虽然后悔,态度却不肯软化分毫。只是与李辰说话的语气不再那般冷若冰霜。李辰几次想与她好好谈谈,但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时间已经过了下衙的时间,衙内的官员属吏纷纷向裴萱行礼告退,各自回家去了,最后只剩下裴萱一人。斜阳在一边墙壁上拉出廊柱窗棂长长的影子,天色也已经慢慢暗淡下来,堂中渐渐生起了几分寒意。裴萱一边处理手中几件不甚么重要的公文,一边树着耳朵留意外面的响动。今天一早李辰就出城巡视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裴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等在这里,也许就是想见他一面。她已经习惯每天都见到李辰,见到他透露出坚定还隐含一丝疼爱的目光,只有这样裴萱才会觉得安心。裴萱正有些神不守舍,却听见外面由远及近传来一层层的侍卫们的敬礼声,是他回来了。不多时,裴萱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咦,你怎么还在这里?”却见李辰立在堂前,手里拿了一叠白纸正面露讶色。裴萱从容起身一礼,“还有几件要紧的事务未毕,职下稍留片刻。”李辰感动道,“唉,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无须如此,做不完可以明天再做。你务得保重身子才是。”“多谢郎君体恤,妾记下了。”裴萱不动声色地换了称呼,表示领情。李辰晃晃手里的纸,“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裴萱接过翻来覆去一看,颦眉道,“这是纸啊。不过又粗又软,写不得字,可惜了。”李辰微微一笑,“这个纸虽然写不得字,却是另有妙用……”他凑近裴萱低低说了几句。裴萱顿时面上绯红,不由嗔怒道,“你这人最无正经,怎可如此辱没斯文!”裴萱出身书香世家,在她眼里纸用来记录文字,承载文化的,有神圣的意味在里头,怎么能用来做如此污秽的事情,这简直是大不敬。李辰笑道,“纸就是纸,只是一件物品而已,你大可不必如此。何况这些纸已经废了,作不了书写工具,何妨它用。”裴萱有些不明白李辰这个人。你说他是个粗人吧,却常常引经据典,广引博证。有时突发奇想,又让所有人瞠目结舌。你若说他是士人,却又时常要干些离经叛道,辱没斯文之事。他与裴萱所遇到的所有的人都不同,也许正是这种特别之处,深深吸引着裴萱。裴萱正在暗自思忖,却听见李辰道,“葳蕤,我有话对你说。”裴萱抬眼一看,却见李辰神情严肃,不觉心中一震。她收敛心境,肃容行礼道,“郎君请说无妨。”李辰示意先她坐下,然后自己解了佩刀,也在一边坐下。李辰深吸一口气,开言道,“葳蕤,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此事千错万错,皆是我一人之过。是我有负你一片深情。请你原宥!”裴萱听了,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一下子全都涌上心头,才要开言,喉中却已梗住,眼泪已在眼眶中滚来滚去。就听李辰又道,“此事是我对你不住,平白让你受了许多委屈。这绝非我的本意,我心中是决计不想让你有分毫的不快活。我只想让你在我身边过得平安、开心、体面。你能将你的才学施展出来,得到世人敬重,不堕你陇西李氏的门望。”裴萱再也忍不住,泪水从面颊滚滚而下,她只得以袖遮面,掩住泣声。李辰低首继续道,“迦罗是我的妻子,此事已无可改变。你若让我对她视若陌路,冷若冰霜,我也是做不到的,这对她也不公平。前日我已经去信给她,明言了你我之间的情分,请她宽容。她若不依不饶,我自维护于你。她若答应不与你为难,我想还是接她来金城。她年纪幼小,未明事理。你便让她一分,如何?”裴萱流泪愤然道,“她是主母,我又怎敢与她相抗?明明是她不肯相容,那日要硬闯居安思危堂,才惹下这般祸事。又怎是我的不是?说什么要我相让一分?”李辰只得道,“那日若不是你以言相激,我怎会…。罢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我只是求你,若是她此番肯相容你我,你便不要与她置气好么?”裴萱被李辰说中心事,一时又羞又恼,“是你下令将她送回长安,又怎的怪我?你现在觉得后悔了是吧,就怪罪到我的头上?”李辰连连摇手,“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没有那个意思。”李辰苦笑道,“说到底,都是我不对,不该同时对你二人都起了情意。我承认我有些无耻,但事已至此,唯求你原谅。”裴萱垂泪道,“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又是何种身份,你又求我原谅什么?”李辰道,“葳蕤,你门第高华,花容月貌,才学绝世,按理我又哪里配得上你,更何况让你这般不明不白地跟着我。葳蕤,我万万不敢有要挟你的意思。你若只愿意在我这里做事,你我只是同僚,那也是无妨。你在兰州的这一切,是你用自己的才学和辛劳挣来得。”裴萱低首沉默半响方道,“说什么门第高华,花容月貌,还不是如风入烟,须臾尽散。况且…,你我虽无肌肤之亲,可如今兰州有谁不知我裴葳蕤是你李天行的女人。”李辰顿时语塞。堂中顿时一片寂然。又过得半响,方听见裴萱轻叹一声,“你若想要接她回来就接吧。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我自不会去惹她。”李辰闻言大喜道,“这么说你肯原谅我了?”裴萱白了他一眼,“真是便宜了你,也不知你有什么好,白得两个如花似玉般的小娘子。”说罢,裴萱行了一礼,径自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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