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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床头传来回答:“我不。”
床尾轻笑一声:“难得你这家伙也有可取之处,感情一事,我自认通达,末了却比不过你。”
依然是沙哑的嗓音:“承让。”
昏黄的灯光里,学识渊博的昔日状元闻言没有继续,仅是嘴角浮出一抹淡笑:花街柳巷,肆意纵情,诸般风流韵事他文清辉经历得一样不少,可像好友那般为情痴狂的举动他却从没有过。论及“情”这一字,他的体会竟远不及他。
即便想要体会那种灼热,也不知如何才能点燃自身,这样的他,是真正羡慕着他呵。
一旦进了内宫宫门,没有身份证明的人便无法继续前行。利用佳弦的身份蒙混过关后,为了避免被熟人看见,乔羽飞依旧选择了绕道假山后、墙根下这些不会被人注意到的角落前进。
再穿过两道高墙一处庭园便是憩霞殿的边门,乔羽飞却在这时停住了脚步,心头一阵重似一阵,最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惜这口气才叹到一半,脖子上依稀有些熟悉的冰凉触感就明明白白地告诉她:眼下的处境可容不得她考虑生存以外的问题。
“说!那个自称是天女的混蛋住在哪儿?”
自称是天女的混蛋?
乔羽飞瞬间僵直,不为架在颈上的利刃,不为对方接近于寻仇的口气,只为身后那个熟悉至极的声音……
这孩子……每次都犯同样的错误……一边点了她的哑穴,另一边又让她答疑——别的暂且不提,这种自相矛盾的做法真教她想要再叹一口气!
不过,谢天谢地,幸好被他架刀威胁的人是她,只要赶紧解开误会,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片刻的迟疑被当作了答不出来或不愿回答的表现。对方轻嗤一声,不屑于多费唇舌,直接冷冰冰地宣告她的下场:“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了?真是没用,只好请你去死了。”
乔羽飞听得满脸黑线:即便这些日子她对未来一直有些茫然,但可以肯定的是,冤死决不在她的人生规划之内。
没等她奋力一搏,闪着寒光的凶器离她远了一些,背后同时传来不耐的抱怨:“非紧急情况下只能敲晕不能杀人——这算什么破规定!?凭什么她不在我还要遵守?”
尽管口气很是糟糕,对方仍是悻悻地收了利刃,估计其接下来的行动便是一掌把她劈晕。
这下再不行动可就全完了。
挣扎转身的时候,乔羽飞已经做好了下一秒被误伤的思想准备,但有一个声音比她的动作更快。
“大胆!”
电光火石间,一声高喝打破黑暗,人未至,声先到,旨在令行凶者的动作出现些许停滞。
“抓刺客!”
这三个字出口后,某“自称是天女的混蛋”想要息事宁人的微渺愿望彻底化成了泡影。
出声者与行凶者一打照面,双方同时怔了怔,等看清被行凶者以劫持之姿制在身前的女子相貌后,来人神情一震,脱口道:“殿——”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嘛。”嘈杂声越来越近,难为劫持犯仍是一副轻松的神态,“不过我现在跟千绝宫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你来得正好,那家伙在哪儿你一定很清楚!”
乔羽飞只恨无法出声干涉局面,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心虚地避开来人质询的目光,同时暗暗决定自由之后要让某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吃些苦头。
“我的确知道。”来人——乔羽飞不想在此时见到的熟人之一慢吞吞地开口,声音里褪去了最初的紧张,多了几分笃定。
乔羽飞眼皮一跳,心中生出一股荒谬的错觉——对方似乎没打算立时助她脱困,反而有意令她受点教训——这怎么可能?
“那就劳驾了。”绑匪没什么诚意地道过谢,拖着乔羽飞朝前挪了几步,手头的利刃险些划过人质的脸颊。
“小心!”淡定的姿态霎时粉碎,来人大步踏出,眼中的怒意一闪而过,“还不放了她!”
七星镖、柳叶刀、铁链索、紫金绞……各式各样足以致人死命的凶器摆了一地,直到负责值守的侍卫队长上前禀报搜查完毕后,乔天宇的神情才稍稍和缓些许,回头扫了一眼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前邪教殿主,再瞥一眼犹自心虚的某监护人,淡淡开口道:“居然敢在宫中携带这种东西,看来真是相当危险的家伙啊。”
一身侍卫打扮的少年撇了撇嘴:“什么啊,这些只是首饰嘛,只不过尺寸不太合适而已。”
“千夜!”确定退至远处的侍卫们听不清这边的谈话,重获自由的人质顾不上打量乔天宇的脸色,压低声音吼了出来,“点了我的哑穴还教我说话,你傻了不成!?”
想到待解决的烦心事又多出一堆,乔羽飞只差没有暴跳如雷。
少年直接顶撞道:“先前的两个宫女都不肯透露你的住处,我也是着了急才——”
看来还有两个昏迷的受害者在等待救援。乔羽飞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有火发不出:“你那句话问出口,任谁都只会以为你是来刺杀我的吧?”
“还不是因为你!?十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你根本是一进宫就把你说过的话抛在脑后了吧?”
少年一句话推掉全部责任。
譬如朽木,雕之不得。
深吸了一口气,乔羽飞头也不回地发问:“刺杀我这个罪名,应当如何处罚?”
三人之中,就属西黔佐相最为平静:“自然是斩立决,诛九族。”
“听见没有,你做出这种事,头一个连累的就是身为监护人的我!居然一声不吭做出这种事来,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啊?”面对不知悔改的某人,乔羽飞垮下肩膀,重重叹了一口气。
乔天宇适时开口,语调淡然无波:“按照宫中的规矩,侍卫私佩凶械、言行失仪,两项并处,理当禁闭半月,逐出王宫。”
“还好你知道要扮成侍卫。”乔羽飞一手抚额,无奈下开口道,“没办法,规矩就是规矩,千夜,听见了吧,半个月禁闭。”
少年愤愤地挺直脊背:“你这是什么不负责任的态度啊?”
没有注意到边上某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习惯了他的恶劣态度的监护人蹙起眉头:“什么意思,要让我去牢里陪你么?”
结果当然是掀起骚动的少年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侍卫绑走,乔羽飞舒了一口气,转身望向全权负责收拾烂摊子的乔某人,松懈之下一句话很自然地溜了出来:“还好有你在,多谢了。”
对方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这是臣份内的事。时候不早,容臣送殿下回宫。”
一路上,乔羽飞自知理亏,不敢多言,生怕对方问起她眼下做这副打扮的缘由,但等到对方临近憩霞殿门口都没有开口的打算后,她仍是没来由地紧张起来,有心想找个话题缓和一下周围有些怪异的气氛。
“关于禁闭半月那条规定……真有这回事吗?”
“大概吧。”对方回她的只有寥寥三个字。
“让他吃点苦头也好。免得下次又乱来!”嘀咕完毕,乔羽飞无意间想到一个问题,脱口道,“已经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官拜佐相的青年公式化地回应:“臣尚有一些公务亟待处理,预备今夜留宿宫中。”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说这话时,对方的平静似乎有所动摇。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住在前宫的么?”从那头到这边可也有一段不短的距离,绝非路过可以说得通。
话音刚落,对方毫无预兆地停下了脚步,迎面对上乔羽飞写满疑惑的眼神,字字清晰地开口道:“在此之前,臣是否有幸先听听殿下的解释:您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意欲取您性命的邪教恶徒又如何会一路跟您至此、得您袒护?其间缘由,臣洗耳恭听!”